“咦”了一声,谢玄使的是九宫八卦剑,是紫微宫上门入门剑法,他自然识得。可谢玄一剑刺出的时候还是金龙盘柱,使到一半竟借着剑势变了半招。
就是方才章九行自己使过的那一招,若是谢玄手上使的是柄软剑,便能将自己手中拂尘卷住,若他立大便能将拂尘抽走。
不过一招,就被他学走了半招,这半招移花嫁木,接到剑法中去,竟然也能用得如此得当。
章九行轻身跃起,两臂张开,却非攻势,而是守势,往后退了一载。
两人在八卦台上,从边缘站到了八卦阴阳的两个点上。
方才谢玄出手就刺,让章九行十分不满,觉得这个年轻人轻狂放肆,他拂尘抱胸,对方便该苍松迎客,历来比武都有这规矩。
如今看谢玄不过看了一次就能像模像样接上半招,料来在武学上极具天赋,比如拂尘与剑对接,他便从来不曾想过。
心中快意,竟冲着谢玄点了点头。
仙人开门,四象孕育四方正。
云横高山,云手拨开千层雾。
谢玄纵横跳跃,一套剑法使完了,反从章九行的拂尘中学了十来招,双方倒不像是在比输赢,反而像在互相教学。
章九行见谢玄反复使用旧招,心中讶异,难道他就只会这一套剑法。
立在桩上,双手平展:“道友何必藏私,咱们打个痛快。”说着竟将那根过于长的拂尘柄拆分开来,一手拂尘,一手短剑。
奉天观诸人,只听说过章师兄练习的是拂尘剑,但从来只见拂尘,不见剑,原来剑在拂尘中。
谢玄也不隐瞒:“我只会这一套剑法。”
紫微宫来观战的默默记下谢玄的剑招,还有的干脆以手为剑,与师兄弟们套起招来,原来九宫八卦剑的六十四般变幻,还能互相拆开拼接。
这第二场比试,紫微真人不曾下来,就立在高台之下,广场上的八卦桩,在他眼中不过正似一枚八卦。
他垂着双眉,似乎没在看八卦桩上的剑光,小道童奉上香茗,又取来大氅:“太师父,山间风凉,要不要披上。”
紫微真人身子强健,看人已经老迈,白须鹤发,身子瞧着单薄得很。
他听见徒孙这样说,笑了笑,接过大氅,披在肩上。
小弟子碰着紫微真人的手背,竟然火热滚烫,才知他站在石栏前也在练功,这才知道太师父一点也不冷。
紫微真人在栏边站立,似是没看下方战况,可等云雾一来,将八卦桩台遮住,紫微真人被一拂衣袖,将云雾吹散。
谢玄站在桩上,看章九行拔出短剑,心中可惜,他还真想见识见识章九行的拂尘剑要如何使,可那根香,就快点到头了。
谢玄凝神站在木桩上,对章九行道:“你的拂尘功夫很不错。”
说着纵身跃起,长剑先荡后劈。
这一招平平无奇,他也使过许多次了,回回都被章九行格开,这一回章九行也是一样举剑去挡。
剑身相碰,他便脸色大变,谢玄剑意勃发,比刚才每一次都更强劲,劈得章九行往后一退,谢玄旋身出剑,快得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只知寒光一闪,章九行就落下了木桩。
原来,他刚刚是在慢打,有意重复那些招数,只是为了这最后一击。
章九行脚底刚沾着地,香炉中的线香便熄灭了。
“谢玄,胜。”
小小一直提着心,听见谢玄胜了,这才松一口气。
谢玄从桩台上跳下来,冲章九行拱拱手:“兵不厌诈。”
章九行还以为谢玄从上台起就在演戏,是故意不守比武规矩,有心想要激怒他的,对谢玄拱拱手。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自己竟止步第二场比试。
小小跑到谢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眼睛都笑弯了,谢玄敲敲她的额头:“这有什么好怕,我难道还会输?”
道童将谢玄的名字记在名册中。
奉天观又出一人,第一场输了,第二场却不能输,得振一振士气才是,随手一摸,将签塞到道童手里。
由道童唱名。
道童看那人满面横肉,心里先怯了,打开纸条一看,轻声道:“桑小小。”
谢玄倏地皱眉,那大汉五大三粗,哪像个道士,倒像是卖猪肉的屠户,手里的兵刃也不是剑,而是用刀,这一刀下来,小小一下都挨不过。
“不成,咱们弃权。”
小小看谢玄刚才打得这样起劲,轮到自己,就这么弃权,也太给师父丢脸了,她摇摇头:“我不弃权。”
“听话,你连站桩都没练过,怎么在桩台上比武?”
那汉子本是想大打一场,见小小这么娇滴滴的模样,自己一伸手都能把她的腰给掐断了,也对一阳真人道:“换一个换一个。”
一阳真人眉毛一抬:“规矩如此,若不想战,就当弃权论。”
那大汉挠挠脑袋,转身对小小道:“你一女子,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