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胡乱挣扎,又羞又恼的打向夏清涵。夏清涵劳碌这些天,体虚身弱,那些拳脚虽无甚力道,但下手的都是些大穴要害处,还是打的她胸口闷疼,大约是内力虚耗太过,连这些都受不住了。夏清涵对此理也不理的态度,莫约是惹晏冉急红了眼,想起了自己的牙口尚有几分威胁,便偏头咬在了夏清涵胸上。
此举立即便得了夏清涵的反应,浑身一震,手臂也骤然一沉,转眼又稳住了自己。晏冉贴靠着夏清涵的胸口,觉得肋骨膈人,想到见到夏清涵时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不堪,这些日子在外面恐怕过的也很糟糕,忽又觉得自己咬的重了,松口后,补偿一样的用面颊轻轻蹭了蹭。
夏清涵把人放到床上,要抽手时,却叫晏冉捉住,欲言又止,磨蹭再三,可一开口语调却仍是惯见的奚落嘲弄:“你把我一人没吃没喝的丢在深山老林里这么些天,自己却跑出去跟老情人会面……是不是算着这个时候回来,刚好能帮我收尸?没如你得意,现下是不是特别失望,嗯?”
既恨她不知自爱,又恼她方才胡搅蛮缠的发作,夏清涵觉得胸口闷沉,气海虚的不见一丝真气,情绪郁虬不耐,对晏冉也不加以安抚了,对其一切言行置若罔顾,只自话自说道——
“我去给你煲罐药膳。”
“夏宗主没个交代就走吗?——你!该死!站住!”
夏清涵脚步只稍稍顿了顿,也没转身,就径自去了。晏冉怔怔看着那道背影,忽又生出了那份让她避之不及的惶恐不安来……是不是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可明明是她把自己撇在这……是她的错,她凭什么要气?!
烦躁莫名,比之当初见夏清涵没了影子更甚。
待夏清涵回来,端上粥,递过药,神色却总透着一股子冷淡不耐,晏冉看的恼恨,可对着那张虽然冷淡,但瘦的都能数清骨头的夏清涵,心口不禁一软,默不作声的接过来,慢慢吃下。
加了药,粥的味道冲人又苦涩,好容易才喝完。
夏清涵重新整理处置了晏冉身上的伤口,扫了扫周遭一地狼藉,只简单收拾好了书柜和桌子,将爱惜的古琴残骸并作一处,于院中付之一炬。晏冉凑在窗口看外头频繁扶额疲累不堪的夏清涵,本以为她那般爱惜自己的琴,回来必要责备她两句,却不想夏清涵还是一副冷淡模样。
甚或比以前更淡漠……更不耐。
怔仲回了神,见夏清涵收拾了这屋里自己的那床被褥,晏冉面色顿时发寒:“你做什么?”
“我今夜,睡别处。”
“那屋不是门窗漏风吗?怎么能住人了?”良久沉默后,晏冉冷笑起来。
“一直能。”夏清涵神色平易,口气却少见的有些焦躁。
晏冉怨极了夏清涵小气,不是素来都容着她吗?怎么发起脾气来就这般的讨人嫌?晏冉心里虽十万个不愿意她就这么住过去,可嘴上却仍“嗤”了一声。
“今晚风大雪大,但夏宗主都这么说了,就请便吧。”
于是夏清涵真就走了。
安置好她后,瞧也不瞧一眼的去了对面的屋子。
晏冉没能睡着。
在床上辗转熬到天亮,本以为夏清涵再怎么有小脾气,按她的心性,也不会真晾着自己不管不顾,便闭着眼在床上假寐,等夏清涵送药来。却没等到。平素夏清涵都会在辰时左右来,晏冉看着天色,估摸着时刻,又等了一等,却还不见人来。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以为夏清涵又像之前一样不辞而别,她虽一身伤病,但行动却已无大碍,赤脚便跳下床,杀向夏清涵住处。
闯进去后,却是一怔。
人还在,只是床上侧躺的那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晏冉上前,迟疑的伸手握了握夏清涵的手,却觉一片冰凉,不似活人——若非是、若非是一丝鼻息尚存的话……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
晏冉脑子里乱成一团,平生第一次觉得无措——这么直愣愣站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忙去药房扫了一堆药揣在怀里,又寻来瓦罐木炭,装了满满一罐雪,就在夏清涵屋里生火化雪,煮水煎药。
燃着木炭,潮寒的屋子总算暖和了些,晏冉辨好丹药,将那些固本活血的药丸逐颗捻碎,含在自己口中渡给夏清涵。直至夏清涵眉宇舒展,面上也回了一丝血,才心绪稍定,晏冉医术粗浅,但夏清涵这状况,她却熟悉,猜想着应该是耗空了真气内力,夜里行气时心性不定,岔了气,导致气血逆流,身体失温。
还不到走火入魔那一步,虽凶险,但只要疏导好血脉,便不致命。
不及松口气,床上的人又打起寒颤来。
晏冉望望炭火,又看看夏清涵,脸色阴晴不定,直到床上那人畏冷的蜷缩起来,方下定决心,松了衣襟领口,赤、裸的钻进夏清涵那床被褥中,紧紧拥抱依偎着夏清涵。她经脉还有堵塞,内力不济,不敢贸然替其疏导,只得用这笨法子先维系着,不叫这人失温冻死。搂搂抱抱好一阵,才叫夏清涵心口处有了一丝温度,可这般的亲密,这般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