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段佩容想了想道:“没当你是外人,可你帮了我,我总该表示我的谢意,这有问题?”
白月道:“没问题。”
段佩容有些抓狂,没问题你在这别扭什么呢?还能不能好好谈话了。
一路无语,来到阁楼,轮椅停在台阶前。白月不语,静静站着,段佩容开口道:“有劳白月兄。”这下我开口求了你,你心里好些了吧,段佩容很是无奈。
白月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往三楼走去。这不是白月第一次抱着段佩容,可却是第一次抱着清醒的他。他倒是一脸坦然,段佩容反倒有些别扭,两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搁,从脖子一直僵硬到尾椎骨。
“你昏了两天都是这么抱着你的,有那么别捏么?”白月道。
段佩容呼了口气,放软身子,靠在那人胸膛,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跳的乱七八糟。
上了三楼的厢房,小灵和小巧迎了上来,正要接过白月手里的人,只听白月道:“找件干净的衣物放在床上,你们下去吧。”
小丫头手脚麻利,翻出一套干净的里衣里裤,一件藏青色袍子放在了床上,两个人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段佩容怕一身汤汤水水的脏了床单,便坐在屋内一张八仙桌旁,椅子没有靠背,他是很难坐稳的。只能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勉强的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去解腰带和盘扣。
白月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搭手,也不离开,只是贴着他的后背,静静的站着。段佩容靠着他的身体,觉得有那么一股暖流透入体内,他想:这人当年对白焱也定是这般温柔,没有软言细语,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就站在你的身侧。
袍子压在身下,段佩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软言相求:“能帮我将衣摆扯出来吗?”
他用手撑起身体,看着白月修长的指节在眼前晃动,将他的衣摆扯出来,麻利的褪下长袍,然后是里衣,接着手指捏住了裤腰。他缓了一口气,按住他的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白月不说话,掰开了他的手。段佩容一惊,慌忙又按住了那只手,急道:“我说了自己来。”
白月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以为我白月是什么人都伺候宽衣的么?我愿意俯下身子伺候你,便不会嫌弃你的残缺。”
段佩容浑身一震,他竟能看透自己的心。呆呆的望着他,这话虽未点明,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宽慰,透着一股暧昧。他将手捏住椅子,紧紧的抠住椅子的边缘。白月蹲在他的身前,段佩容看着他的头顶。
裤子被缓缓褪下,残肢暴露在眼前,左腿只剩很小一截残端,常年毒素的侵蚀,肌肉已经萎缩成很小一团,软软的无法受力,撕咬后形成的疤痕像只巨大的蜘蛛趴伏在残端上,啃食着所剩无几的左腿。右腿虽然修长,却细软无力,脚掌虚踏在地上,膝盖歪斜着靠在桌腿上,四条狰狞的疤痕便无处遁形,张牙舞爪的暴露在外。肤色惨白刺目,这样的身体非常难看,他不敢再看,也不知道落入白月眼中是怎样的可怖,他都不敢想,只是认命的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有意无意的总是贴在肌肤上,体温不像它的主人那般冰冷,它是火热的,即便是麻木的下肢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温暖的温度。段佩容咬紧了牙关,身体在轻颤,他知道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发生,不但是心灵上的,还有肉体上的。他果然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就像老十一曾经嘲笑过他,你六根不净,混入红尘怕是一个好情人好丈夫,可在蓬莱你绝不是一个好道士。
“只是给你换条裤子而已,做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白月看着那双残腿,本想安慰两句,抬头便看他一副痛苦模样,眼睛和嘴巴紧紧地闭着,额头甚至浮了一层汗珠。白月嘴上揶揄,却怕他冷了,快速的帮他穿好了里衣里裤,然后抱到了床上。他的手指其实故意流连在段佩容的肌肤上,从小腿一直滑到指尖,有坏心眼的捉弄,也在查看段佩容伤势如何。指尖摸到了膝盖上方,段佩容才有了些感觉,摸到了大腿内侧,就变成了这幅德行。他心里暗笑,果真是个没开过苞的主,青涩的模样竟让他觉得可爱。他也自嘲了一番,自己当真是喜欢上了这个人,如此破败的身体,换做以往他是正眼也不会看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心疼,打心底的难过。
段佩容已经忍道了极限,他觉得下身那物已经顶住了裤子,赶忙睁开眼挪着身体往里躲了躲,靠在床头低头扣上衣领的盘扣,以掩饰一脸的窘迫。他觉得脸上很热,他怕白月看见他下身的窘态,好歹曾经是个出家人,这么不矜持,只怕会被人笑话了去。
白月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只见他手指缓慢的捻起一颗衣扣,像个垂暮的老人一般,始终无法将那颗扣子扣上去。他勾了勾嘴角,道:“我帮你?”
段佩容一惊,手也不抖了,快速扣好,抬头道:“好了……”他抬起头,就看见白月勾起嘴角,眼前一阵恍惚,突然有种错觉,这只狐狸要开始勾引他么,勾起的嘴角透了一股子冰山溶解万里桃花的春色。
其实,只不过是风不动心动罢了。再平常不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