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从远及近,白月坐了起来,弹出一团火点燃了蜡烛。与此同时,门被撞了开,一个半身(刺螺)的男人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不是流云又是谁?
白月看清流云后放松了警惕,坐在床上嘴角含着嘲弄的笑,一副了然的表情。
段佩容撑着坐了起来,看见地上趴着的流云吓了一跳。只见流云披头散发,(刺螺)上身,一条底裤估计是慌乱中套上去的,皱巴巴的护着私密处,脚上没穿鞋,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流云一路狂奔,路上遇到小灵小巧,问了段佩蓉的住处就奔了过来。他是来找段佩容跑路的,这地方太诡异,再待下去怕是要(京)尽人亡。
没人知道这两天两夜他经历了什么,人间地狱呀。流云痛心疾首,怪就怪他贪恋美色,着了迷道。他是憋疯了,三十年小匣子里又冷又寂寞,想他当年也是后宫佳丽无数,绝色美男入怀的风流人物,这一关就是整整三十年呀。突然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sao狐狸,稍微的一勾【搭,他便把持不住,干柴遇烈火,就这么扑腾开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到了第五次的时候,流云终于舒爽了,他看着貌美如花的玉娥满意的笑了笑道:“美人,弄疼了么,让爷抱抱,好生的休息吧。”哪知玉娥璀璨一笑道:“公子吃饱了,那该奴家了。”流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鼻间一阵浓香,便失去了知觉。后面的事情他多少有些映像,迷迷糊糊做梦一般,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这女人翻烙饼一样,身下那物一会在温暖的包绕中,一会在火热的舔 (事)中,待再次恢复知觉,已经到了第二个夜晚,身上精疲力歇,有种快被吸干的恐惧感。他心里悔恨:都是你贪图美色,入了这贼窝,这狐族在妖界本就是臭名远播,那白月也曾经做出丧德之事,段佩容怕是也有危险。他想着,提了一口气,趁着玉娥打坐休息拔腿就跑。
这一进屋,却看见两人同床的光景,顿时心头一紧:“冰碴脸,放开段佩容!”喊出口觉得不妥,这两人虽同床,衣衫完整,一点暧昧之气也没有,顿觉得失口,于是对着白月喊道:“好你个白月,你坑我!”
白月见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两条腿都在打颤,就觉得心里特舒服,于是调侃道:“流云公子,你这话说的太绝情吧,我家玉娥不温柔么?不温柔你还闹了两天两夜的。”
他这一说,段佩容再傻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看着他抿着嘴憋笑。
流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可怜兮兮看向段佩容,道:“兄弟,这狼窝……呸……狐窝是不能再呆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说着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娇笑:“哟,原来公子藏这了,让奴家好找。”流云只觉得后脊发凉,转头骂道:“你这婆娘,谁还和你玩捉迷藏呀!大爷我……”话还没说完,空中飞来长长一截紫红色绸带,瞬间就把流云裹得跟粽子一样,连拖带拽的拖了出去。
流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兄弟……救我……”
“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呀……”
“大爷的,和你拼了……”最后一声惨叫模糊听见是“大姐……你饶我一命呀……”
“饶命呀……”
“呀………………”
段佩容“噗嗤”一下终于憋不住笑出声,白月回头看他,仍旧是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段佩容就觉得他一个念过道的人为这事笑难免显得猥琐了。赶忙尴尬的咳嗽一声,躺下装睡。
身边的床褥微微下陷,他知道白月也睡了,他侧着耳朵,白月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均匀而绵长,他知道那人睡着了。
白月今晚多饮了些酒,很快便入了梦。
段佩容睁开眼,想了想那次入梦的场景,梦中的白月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隐忍着,还是有泪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肩膀。那才是真实的白月,而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不过是裹着冰冷外衣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幽魂。有那么一座山横在白月的面前,他想帮白月翻过去。
不愿意吐露心声的人最可怜,他们自己寻找宣泄口,以为可以重生,哪知挣扎数载,落了一个作茧自缚的下场。
段佩容想了想,闭上眼,凝聚意念。他生来便带有紫菱印记,可以穿过一切虚妄的世界,梦境或者幻境世界。他顺着白月的念,又一次进入了那人的梦境。
依旧是熟悉的草原,段佩容很难想象,像白月这样冰冷的人,他的梦却是温暖而美丽的。和煦的阳光下是广袤的草地,远处山峦起伏,这次的梦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远处的山坡上矗立一颗参天桃树,妖界的桃树也少有开得如此霸气,枝繁叶茂向外延伸,像一把巨大的伞,伞面上缀满了花织的云彩。
白月就坐在树下,安静的靠在树身上睡着,任花瓣盖在头顶和肩头,铺了一层小被。
段佩容走了过去,坐到白月的身旁,与他并肩而坐。
白月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说:“你怎么又来了。”
段佩容笑道:“你梦到我,我自然就来了。”
白月睁开眼,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