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你安全。
一切寂然。我真的竟然没事。他却躺在了我怀中,如此宁静的一张脸。我的唇贴近他的脸,是如此的冰凉。恍然间,我泪如雨下。
你,到底是谁??
仿佛间,回到了家。于是下决心去重找那一次回家的路,我不甘心再次迷路。
山路,绵绵延延。廊檐是气势宏伟的廊檐,大门是巍峨的大门。
而后,无穷尽的奔走之后,终于见着了那回乐坊的大门。青色的石拱桥,碧绿的江水,金碧琉璃的庙宇,还有那喧嚣的人群,杂耍的班子,形形□□的小摊贩......
更奇异的,似乎有两个小人儿随我而来,唤我“姐姐”,要我买东西吃。
于是,顾目四望似乎见这摊主精心的调制着小孩儿们的餐点,莫名的,一种心酸涌上心头 ........
那天,原本陈颖还想多写一点,结果吴箫大小姐跑过来叫她过去隔壁寝室凑个台脚打扑克,于是写到这里就停了,过去打牌。打完牌之后,当时的思绪又忘了,于是就一直的空在那里未完。
国庆假前一日下午,是学校的公修课时间。很多的人都已经偷溜了回家,陈颖却是认认真真去上了课,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对着台下唯一的学生,开始讲课:“传道授业解惑,是教师的天职,哪怕就你一个学生,我也要将这一课讲完...”那一节课,到了最后,课室里一共坐了三个学生,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听着记笔记的,是陈颖。
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这一课的刺激,还是想着第二天就可以回家见到父亲,陈颖一夜都不曾安睡,只觉心中一片燥然。
次日早上,不到七点,寝室里不准备回家的同学都在安睡,寝室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边上的静接起电话:“早上好!哦,陈颖,找你的。”陈颖一听,万分诧异,万年没有人找她啊。急急奔了过去,电话里,是小叔叔的声音:“你马上收拾好东西,等我一起回家。”
后来呢?真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忘却了,依稀记得,坐在回家的车上,陈颖想着,苍天,若你真的存在,请保佑父亲平安度过这一关,我宁愿自己折寿多少年都行。
车带着陈颖和小叔叔,直接去了县人民医院。
在病床上,陈颖见到的,是打了不知多少的镇定剂,没有了任何意识的父亲。听小舅舅在父亲耳边大声的说着:“是阿颖回来了呢,阿颖回来了,你听见了没有?”
没有任何的回应,父亲就那样躺在,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小舅舅说:“前天去上工时候,他跟我讲,不知怎么老是梦见被狗咬。下午喝饮料的时候莫名的发抖。昨天就说这一次估计糟了,马上把人送到镇医院,镇医院不肯接,只是拼命的打了镇定剂,一定要我们转来县医院。到了县医院就已经说不清楚话了,连你(小叔叔)的电话都写不全,我也是打错了三次才撞对你的号码。唉,后来就没有了任何意识了!”
陈颖只觉得一切都不过一场噩梦。
听穿着白大褂年纪轻轻的医生,在那边老神在在的说:“狂犬病的潜伏期,有的很短,不过几日,有的很长,最长的据说达到29年...”
在医院的洗手间里,陈颖放声痛哭,然后,擦干眼泪,走出去,开始跟舅舅叔叔商量后事。到底是读书人,再无知,也知道,这病一发作,就已经无救了。
那天前半夜,天清月明。后半夜,风雨忽起。然后,是彻骨的寒冷。
凌晨时分,叔叔和舅舅将父亲抬回来家中,叶落归根,这是最后可以做的。
是怎样的送走了父亲呢?
真的不记得了。跟在小舅舅的身后,去选好坟地,其实也不必要选的,就在母亲坟茔的边上挑选了一番,然后,去换来村长主事,象征性的求来本家叔叔掌管内务,剩下来,是无尽的磕头,跪拜。
如果,这无尽的跪拜,可以换来父亲安然往生,陈颖并不介意,一次次,虔诚无比,深深的,跪下去,再跪下去。
浑浑噩噩。父亲安葬那日,天难得的晴了。乡亲们一边抽着烟,一边大声的谈笑,开始掩埋父亲的棺木。
陈颖只觉得无尽的冷。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父亲,今天,你终于可以跟母亲团圆了。
一切完毕,等待着陈颖的,是虎视眈眈的李秀家的亲戚们。
他们围成一圈,绕在村长的周围,等待着村长的“公道”。小舅舅叹息道:陈颖,不是舅舅不疼你,只是,你妈妈都走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方便出门说些什么。
小叔叔说的是:陈颖啊,你以后反正比她好很多,艰难困苦,玉成于汝,不必跟一无知村妇计较什么。
陈颖心中一片清明:嗯,叔叔,我省得。
当即,她对村长和所有的李家人道:除了这房子之外,父亲留下的所有值钱之物,就给阿姨吧。嗯,安葬费用,算我欠叔叔的,我会还的。
李家的人听了,各自相视欢喜,村长也长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