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小楚茨惊呼出声,道:“你是从上界下来的?你不是妖么?”
“谁说妖就不能飞升上界了,当年天上的神仙死得太多了,天帝暂时放宽了飞升的种族限制,只是其他妖飞升之后,只能被分派做个地仙啊,或者天庭打杂的活儿,又因为天帝始终对妖族忌惮颇深,近些年飞升的妖近乎没有。”
小楚茨:“那你呢?”
姜央抿起唇,矜持的笑了一下,眉目黑亮愈发显得灼眼:“我么?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差不多了。”
小楚茨歪着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你脸上就差笑出一朵花来了。”
姜央:“哪有。”
“那为什么只有你是上界所有妖之间的一个异类?”
姜央:“!”
她顷刻间化作一道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楚茨面前消失不见了。
“王,我还有事,我先回上界了!”
小楚茨看了看天边飞速掠过的云彩,又看了看昆仑,摊手:“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吗?”
昆仑:“当然不是,人都有秘密。姜央可能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小楚茨沉吟道:“是么?总觉得她瞒了我很重要的事。”
“我搜过她的魂了,你不信她,还不信我么?”
“信你。”
******
真是吓死蛇了。
为什么只有她是上界所有妖之间的异类?因为她是当年和楚茨打斗最拼命的一个,那场戏演得她差点命丧当场,后来足足休养了一千年才开始好转。还因为她是天帝的解语花。如果小楚茨继续往下问为什么演那出戏,为什么要在天界做卧底,她该怎么回答?
自己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一根肠子通到底,直来直往,也就说多错多。若换一个圆润融融的人,左右逢源之下亦不必在天帝那里花上四万年的时间,可也正因为她看着就毫无心机,天帝信任她,楚茨也能放心的去用她,甚至算计她,给她画了一张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大饼。
可怜她却毫无所觉。
刚刚在昆仑山吓了个心惊胆战,心刚落回原地,一进殿门便被里头的天帝吓得又吊回了嗓子眼,她勉力平复下情绪,道:“阿俊,你怎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吗?又有烦心事了?”
“刚来一会儿,”天帝正在泡茶,他知道姜央不喜欢人动她的茶具,甚至体贴的自己带了一套过来,茶香此时正好,天帝给她沏了一杯:“来尝尝我的手艺。”
他脸上似有希冀之意:“怎么样?”
姜央心里七上八下的接过杯盏,抿了一口,耿直道:“不怎么样。”
俊美的年轻天帝忽然哈哈大笑。
姜央:“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那就只有你敢说我泡的茶不怎么样了,”天帝笑意敛起来,轻叹了口气,说,“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在紫霄宫待得太憋闷了,就来你这里透透气。对了,我方才找你不在,你是出去散步了吗?”
姜央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对啊,我也觉得闷,所以就出去走走。”
“那你去哪里散步了?”
“我去了西边,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反正挺好看的。”姜央说的西边是昆仑山,天帝又怎么猜得到?但是天帝这人好掌控,姜央知道他会帮自己补全答案的。
果然天帝“哦”了一声,道:“是西边云无涯的霜浪亭吗?”
姜央:“对,应该就是那里。”
“西边的霜浪亭、东边的不周山、南边……好像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天帝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说道:“阿央,我们偷偷下凡去玩玩吧?”
“玩?”姜央觉得自己耳朵可能这阵子被惊吓出了问题,这个字眼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自负、自傲而又高高在上一脸严肃的天帝身上呢。
“对啊,除了儿时还跟着父亲母亲的一点记忆,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上界,还没有看过下界是什么样子呢?”
“你不是在天庭可以看到下界吗?”
“那不一样,”天帝道,“我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我想去看看,阿央,你陪我一起去吧。”
姜央比天帝要大了几万岁,天帝待她如姐如友,也就像曾经窥看过的凡间有姐姐的大男孩一样厚着脸皮扯姜央的袖子,姜央背后连着起了三四层鸡皮疙瘩,忙一把拍开他的手:“行了行了!”
天帝一愣,转而深深的看了姜央一眼。
姜央立刻跪下来:“臣知错,请天帝恕罪。”
“你起来吧,孤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姜央战战兢兢的起来,在这一刻深深觉得王的大业估计自己后面是帮不上忙了。
“绛楚,你也觉得孤就应该高高在上,一直守在这个冰冷的天庭,直到陷入沉眠消亡的那一刻吗?孤这些年来除了天庭,就只往你这儿来,就是因为你待我,始终与旁人不同。而在我眼里,你也与他人不一样。”
“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