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但是因为傅秉初记恨他制造了傅秉白的车祸,下手毫不容情,以至于谈正的量刑比谈岳还要重,判了十三年。
而如今才过去两年。他是因为傅秉初托人“照顾”,觉得减刑无望, 才越狱的吗?
谈衡面色凝重:“他在明,你在暗。他那么恨你,恐怕不能善了。”
谈衡的眼皮已经活泼地跳了一晚上了, 他一想到两年前蒋绎被绑架的事,依然心有余悸。虽然黑虎已经死了,但是谁知道谈正在一群重犯里有没有什么奇遇,能不能找到别的帮凶?
不知道为什么, 比起当年的谈岳,谈衡反倒更加忌惮看起来一事无成的谈正。
两年过去了, 蒋绎如今已经很少会想起谈正这个人。但是今天谈衡突然提起来,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立刻又汹涌地奔入了他的脑海里。蒋绎发愁地想道,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谈正是个偏执成狂的神经病,如果谈正来找他报复, 蒋绎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蒋绎犹豫了一下:“但是,去了你家他就找不到我了吗?”
谈衡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保证你二十四小时在我眼皮底下。”
蒋绎失笑:“那又怎么样,你还能一辈子看着我不成?”
谈衡脱口而出:“那有什么不能的——不, 我的意思是,我的人在无条件配合警方搜查,而且傅秉初已经快气疯了,他那个人你知道的,发起疯来没有什么做不出的事,谈正大概也逍遥不了几天。”
蒋绎本来想说既然没几天那他可以再坚持一下,结果被谈衡不由分说地塞进车里,绑好了安全带。谈衡摇下车窗,对一脸茫然的闻历说道:“好好看家啊!”心里却在想,如果有可能,我再也不会让他回来了。
谈衡刚刚打开家门,一只虎斑猫就矫健地冲了出去。谈衡黑着脸吼道:“小绎,回来!”
一回头,蒋绎嘴角抽搐:“不好意思,你叫它什么?”
谈衡:“……我也没办法,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很不习惯,时常脱口而出就是你的名字。不知怎么的,我一叫你的名字它就会过来,久而久之,它就只认这个名字了。”
谈衡解释完,一脸轻松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他拿了浴巾和一条新内裤,跟着蒋绎进了主卧的浴室:“一起吗?”
不出所料,被蒋绎黑着脸扔了出去。
谈衡自我调节了一个多月,成功地将那种气急败坏的状态赶走了——一块被赶走的大概还有他所剩无几的矜持和羞耻心。谈衡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要脸了,蹲在浴室外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我只是保证你时刻在我眼皮底下罢了。”听起来毫无诚意,以至于更像暧昧的调笑。
而后在蒋绎洗澡的整个过程里,他就一直站在门口跟蒋绎聊天,一旦没得到回应,就会变本加厉地指使虎斑猫挠门。
蒋绎憋着一股邪火洗完澡,谈衡就着浴室氤氲的热气迅速地冲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就在腰上只围了条浴巾——吹头发的时候还弄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蒋绎的脸黑成了锅底,这里也是他的家,他两年没有回来过,怎么能不怀念?然而拜谈先生所赐,他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觉得这日子可能没法过了。
幸好谈衡还有分寸,睡觉的时候才得以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蒋绎是被猫吵醒的。这只跟他同名的虎斑猫已经被谈衡宠的无法无天了,七点钟准时就要把谈衡闹起来给他弄猫粮。蒋绎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会,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就不能买个自动喂食器吗?”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不能。
虎斑猫——蒋绎绝不肯叫它“小绎”——的早饭是用新鲜的鸡肉和蛋黄拌的,只有白天谈衡不在家,没法给它做猫饭的时候,才会让它吃点猫粮。
谈衡利落地做好两人一猫的早饭时,蒋绎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没什么食欲,懒得动手,谈衡就把三明治切了块强行推到他面前。结果一回头,虎斑猫已经轻盈地跳上了他的膝盖,一下下地蹭着他的手。谈衡一回头,猫食盆里的东西只动了几口,完全不是它的食量。
他家虎斑猫惯爱争宠撒娇,挑食挑得理直气壮。谈衡只好挑了点猫饭放在掌心给它舔食,这才哄得它乖乖吃饭。蒋绎哭笑不得:“你这猫智商挺高的。”
在谈衡的强迫下,他吃了两个三明治一杯牛奶,想到待会谈衡去上班他还能睡个回笼觉,脸色好了许多。
可他没想到,谈衡居然不打算去上班。
蒋绎揉了揉太阳穴:“光天化日的,我好好在家待着,能有什么事?”
谈衡:“上回也是光天化日,你也好好在家待着,可还不是被人掳走了?”
蒋绎现在一点都不困了,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耐着性子对谈衡道:“一天两天待得,可谈正一天不落网,你就一天不出去工作了?”蒋绎突然想到他离开之前的最后那段日子,也是同现在一样被谈衡拘在家里,情绪顿时有些不好。
可是谈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