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少?”
温宁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给挪开了。
徐向琬有些不好的预感,脱口而出地问道,“不会,比我还大吧?”
“.……”
“没有的事,没有啦,30多而已。”
徐向琬松了一口气,却转念又提了上来,“30多,异性恋,结婚了吗?”
她结婚了吗?
这句直接把温宁问卡壳了,她想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结了。”
徐向婉皱了皱眉,叹了叹气,“那你这单恋是挺苦的。”
温宁还是没有勇气告诉徐向婉,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任时熙,“说说你吧,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温宁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造访,才让徐向婉一个人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徐向婉望了望自己的房子,“你太凑巧了,刚分手没多久。”徐向婉自从上次陪她女朋友回国,没多久,就分手了,分手理由,无非是她发现那个人劈腿,恰好这段时间一个人,温宁又高考完过来,她也能陪陪女儿。
温宁就那样在国外玩了一个月,回到家的时候,任时熙已经搬走了,比上一次还搬得干净和彻底,她甚至冲进了他们的卧室,任时熙连一件衣服都没留。
“你们手续办好了?”温宁问道。
温轩明很憔悴,这几个月,他消瘦了不少,见温宁下楼来,忙把烟给掐了,他以前不怎么抽,也就应酬的时候陪一下,自己并没有长期吸烟的习惯,“啊,是,办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妈妈,还好吗?”
“她挺好的。”温宁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料想到了这个结局,她那天,出国的时候,也没给任时熙说一句,想来,她走了,彻底地离开了他们家,也没什么想和她说的,两个人,像是完全没了交集,也像是从不相识。温宁填了北京的一所大学。
8月,天太热了,温宁回了一趟老家,看她奶奶,她在老家呆了几天,想到过年时,任时熙在这里的格格不入,想着那个晚上,像上世纪的事情,她奶奶给她讲了很多事情,问她妈妈还好吗,又说现在这个女人对她好不好,温宁都敷衍着,也没告诉她奶任时熙已经和温轩明离婚的事。
她该办的事差不多都办完了,回来了,也参加了几次同学聚会,没多久,就8月下旬了,没几天,她就要去报道了,她不再去任时熙楼下,或者蒋洁小区看任时熙了,她不想再看到形单影只的自己,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小区外面晃悠,就为了看一眼那个女人,她就觉得可怜。
可终究还是在走之前,遇上了,那天,她们几个同学约在一个大排档吃烤串喝啤酒,男男女女喝了快两箱了,又要酒的时候,一个同学说,“那,那边那女的是不是蒋老师?”
众人听她说起,纷纷把目光挪过去,温宁也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蒋洁,还有蒋洁对面那个女人。
“是蒋老师吧?”
“唉,对面那女人,挺像温宁家,温宁,你们家那谁啊?”
温宁听到大家的喧闹,嘈杂,内心却一片荒凉,她呆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其实好想见她,可真正这样偶遇到了,她却压根不想上前,直到同学捅了捅她,她不得不回神。
有同学提议道,要去给蒋洁敬酒,温宁不想去,她也就没去,尽管一桌子人,就留她,一个人不去给蒋洁敬酒,很奇怪,可她也顾不上了,她不要去,太尴尬了,同学们都爱八卦,无非是她和她的继母关系不好,这样的碰面,连招呼也都不打,她不知道任时熙有没有看到她,但蒋洁一定看到她了。那顿饭,吃到最后,如同嚼蜡,同学们都喝酒喝得很有兴致,仿佛没有结束的意头,温宁说她有事得先回去了,大家也都放她走了。
她稍微走远了些,在路边打车,运气不太好,一直没有空车。
“你这,刚毕业,就见着老师,绕道走了?过河拆桥也太明显了吧。”不知何时,蒋洁来到她身边,她望了望蒋洁身后,并没有任时熙的身影,她解释道,“没有啦,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
蒋洁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要上北京念书了?”
温宁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蒋洁见她颓唐的样子,心里略微苦涩,她上前,轻轻地拥了拥温宁,“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大学里好好学习专业知识,不要贪玩。”蒋洁像个长者一般地叮嘱,关爱,温宁涩涩地点了点头。
“好啦,车来了。”蒋洁帮她拦下出租车,她刚上车,就瞧见任时熙开着车,来到蒋洁面前,她扭过头,望着车窗外那个女人。她穿鹅黄色衬衫,黑色裙子,头发琯了起来,再往下,就看不清了,出租车师傅开得很快,载着她,转了好几个路口,就瞧不见任时熙她们的车了,不管她再怎么回头望,终究是望不到了,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那样的难过如同这夏夜的风一般,粘稠,无力,她一手托着腮,望着窗外,这个城市终究是要和她无关了,所有的拒绝加起来让她迈不动一寸的脚步,她只感觉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