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下的样子,她有时意兴阑珊,全不投入,有时像疯了一般,把身下人当做任时熙,做到精疲力尽,做完却又空虚地要命,就这样,过了四年,她甚至也很少回家,暑假基本不回去,温轩明有时来北京出差的时候,会顺路来看看她,也无非是给钱,询问些生活上的事,说不了三句话吧,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也不和他交心,过年回老家,回奶奶家,她总想起任时熙,几年都不见任时熙再去,她奶奶也就知道了两人已经离婚的事儿,也不惋惜,只说盼着自己还活着,希望温轩明和徐向婉复婚。
这个世界总是有这么多的执念,温宁大学三年再也没有见过任时熙,而微信里,任时熙也把她删除了,朋友圈也看不到,也好的,任时熙是想彻底把她从生活里剔除干净吧。
大四那年,也是过年回家,看了奶奶回来,温轩明病了,病得还挺严重,温宁在医院里碰到任时熙,过年,医院病床特别紧张,温轩明本说拿点药就回家的,医生却非要让他挂水,就在医院走廊里,碰到任时熙,她手里拿着单子,穿灰色大衣,脚下匆匆,在人群中特别醒目,走廊里,太多人了,她挤过来,看到了坐在那儿打点滴的温轩明,还有在一旁站着的温宁,任时熙停下了脚步,如此猝不及防的相遇,让每个人,都没有心理准备,任时熙愣住了,温轩明愣住了,温宁,傻在当场,这么些年,她没有再期待过,甚至,连妄想也没有妄想过,每年过年,走在城市的街头,会和任时熙相遇,同在一个城市,她也没再打听过任时熙的任何一点消息,她还在原来的公司上班吗?她有没有再婚?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她没有再去想过了,一切都很枉然。
这样直冲冲的相遇,让每个人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任时熙不得不上前打着招呼,“病了?”
“小毛病。”“不碍事。”温轩明紧接着说。
任时熙有些尴尬地拿着手里的单子,“我陪蒋洁来,做检查,我去......去给她缴费了。”
温轩明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也很快收声,微笑着点了点头,客气,而疏离。
任时熙瞥了温宁一眼,眼神很虚,可能连一秒也没有,很快她就拿着单子走了,她们没有交谈,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任时熙对她,真是冷漠到要死吧,那之后,就没见她再上楼了,温轩明打完点滴,拔针就要走,温宁开车,送他回去,期间两三个小时,再没见任时熙,就连蒋洁,也没瞧见了,像一场梦似的。
任时熙自然是从电梯的另一侧上了楼,把缴费单给了医生,蒋洁做了检查出来,本来要穿过走廊回去,任时熙拉住了她,“温轩明和温宁在那边。”
蒋洁愕然,转而又叹了叹气道,“这么多年,还是会遇上。”她陪任时熙从另一头走了,检查报告要几天后才能拿,“还在意呢?这都多少年了,温宁长变了吗?”
“变了。”任时熙回道,“长长了一个小女人了。”
蒋洁拍了拍她的肩。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也就散了,任时熙住回了自己之前的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一个人住,没有再婚,也没有再遇上哪个能看上的男人,遇上热心的阿姨还要给她介绍,她直说累了,伤了心,也就过去了。
这三年多,工作越来越忙,蒋洁的母亲过世了,蒋洁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单人,自从她上次那个女朋友去她以前的学校揭发她,她也就空窗了这好几年,这几年,两人也算相依为命了,自从何芸知晓了蒋洁的性向,也就联系不频繁了,而任时熙不知为何,心里也和她渐渐疏远了。
天寒,任时熙披了一张薄毯,坐落地窗前,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喂?”
那边没有声音。
她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她突然就意识到了,电话那头是谁,温宁一直没吭声,却也没说话,双方都静默着,不知为什么,任时熙却没有挂电话,电话里特别安静,那几分钟的静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会想什么呢?其实什么也想不起来,过往的种种,又岂能是就那几分钟能想得完的,任时熙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想起今日在医院那猝不及防的相遇,当初的小女孩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种陌生却又相熟的感觉让她心情很复杂。她忍不住想问问,这几年,在北京上学,还好吗?一个人求学在外,是不是还是和高中那会儿一样臭脾气,难相处,快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考研究生还是工作?只是温宁那做派,怕是不会再念研究生了,大学里,有谈恋爱吗?又新交了女朋友了吗?意识到她居然想问这么多的问题,任时熙,有些慌张,把电话给挂了。
西辰小区,温宁裹了一件大衣下楼,冷风戚戚,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手机里已经是忙音,她望着手机屏幕发呆,快要元宵了,月亮又快圆了。
元宵过后,温宁很快就要去北京上学了,最后一学期了,温轩明那天,公司有事,不能送温宁去机场,温宁一个人拎着箱子,取票,安检,等着上机,她一直玩手机,直到喊登机,机舱里,人来人往,过道上的人,在放行李,乘客都走走停停,温宁戴着墨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