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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歌回了屋,先是由灵儿和朵儿伺候着洗漱换衣,平儿去沏茶水,屋里就剩下陈妈妈一人。
此时没了旁人,陈妈妈一脸后怕又疼惜的看着她:“苦了大姑娘了,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今儿个大姑娘聪惠,怕是又要受罪了……可老奴不明白,大姑娘刚刚怎么不为自个儿辩解辩解,还要去给二小姐顶罪?”
江雪歌也知这陈妈妈才是真疼自己的人,看旁人带着的娘都是光鲜体面,可陈妈妈却常年这布旧衣,连那手里都是厚茧子,她这心里自然有些心酸,抓着陈妈妈的手安慰着:“娘,刚刚如若我能替自个儿申辩几句,我定是会为自己辩几句的,可我不能!我在这府里没个人能依靠,谁会真心将我放在心里爱护,所以,我除了隐忍别无他法!不过,我虽请罚,可我也没有傻到替她认罪呀,这也是以退为进没了法子的办法而已!看,她们不是都遭报应了么!娘你放心,我再不是当初任她母女拿捏的傻子,也不会任人欺侮了。”
陈妈妈听她这么说,一颗心倒是欣慰起来,可是又忍不住担心:“大姑娘,你这次让她们吃了亏,她们怕是会更恨你了,这往后……哎!你也是个可怜的,要是夫人还在世就好了,她定会把大姑娘当宝贝似的护着,绝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去!”
陈妈妈说的夫人,江雪歌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生母,叹了口气说道:“我母亲也是个福薄之人,娘你放心,我也里是有数的,她们就算再恨我,可上头不是还有祖母和父亲在么,只要往后我得了他们的欢心,江方氏母女俩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再欺到我头上去!娘,我可还盼着,我心下自有计较的。”
江雪歌心下自是不甘就这样被江方氏给随意的打发出去,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自然要为将来好好谋划一番,如若将来实在扭转不过嫁到方家的命运,她也不会就那么软弱的认了,到时非得要找个由头让那方标休了自己不可,然后,再拿着体己钱带着陈妈妈和几个丫头远远的离开京都,虽说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不高,可她前世凭着一己之力不也过得比很多人强!她可不信凭着她的医术会过不下去!她才不管这江府到时丢不丢脸呢,反正他们也不顾自己的死活把她往火坑里推,她何苦要为这些人留什么脸面?
可这些想法现在还不能让陈妈妈知道,省得她又要担心了。
陈妈妈见她这么说,便以为她真的有十分的把握能不再受苦,心下自然更加欣慰,也很开心江雪歌终于开窍了!便放下心来低头去做着针钱活,却没有注意到江雪歌眼里的无奈。
等到晚间的时候,江方氏在老太太的吩咐下拨了几个下人过来,以前她这院子里除了陈妈妈便只有一等丫鬟灵儿和两个二等丫鬟朵儿和平儿而已,平日里的打扫和洗衣做饭等活都是她们四人轮流着做,就连江雪歌有时也会帮着做点轻松的活计,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小姐该有的尊荣和体面!
也不知是老太太良心发现,还是因为江雪歌此次舍身护了她,让她眼里终于有了江雪歌这个孙女来,可不管如何,能让老太太重视起自己来,也是个好迹象不是!
两个小丫鬟和两个婆子都上前来见礼,可那礼行得却是腰不弯,头不低的,眼睛还个个都长在了头顶上,那样子分明就是没把自己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江雪歌见此哪儿能不生气,江方氏欺负她是一回事,可些个丫鬟婆子也敢来欺负她,就真的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怎么说她也是这江府里的嫡长女,是她们的主子,怎能容得这些欺主的仆子爬到自己头上去撒野!
这下,就连一向宽和大度的陈妈妈和灵儿几个都看得直皱了眉头。
江雪歌当下就“咣当”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吓得那四人全都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屑和诧异之色。
江雪歌嘴角微扬,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按说你们是母亲派来的人,不该跟你们计较这些个有的没的,母亲能派你们来伺候我,应该是信任你们,认为你们懂规矩明尊卑之分才对,我旁日里也是鲜少跟下人计较的,可你们终归是母亲挑出来的人,你们见了我就是这么立规矩的?你们这不是在丢母亲的脸面么!这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母亲不会管教下人,江府的规矩都是假的了!母亲好心给了你们这份体面,你们可曾为母亲想过她的体面!嗯?”
江雪歌似笑非笑的说着,可谁都听得出来那话里的冷意。
那几个婆子丫鬟皆被江雪歌训得怔了怔,这大姑娘什么时候竟然突然转了子,以前不是个软弱的主么,怎么今天口气这么硬,还敢训起主母派来的人了!可江雪歌说的话却没半分错,她们自是不能反驳了去,如今就连夫人都被她拿出来说事儿了,几人更不敢回嘴,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下,“给大姑娘请安。”
几人不甘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就等着江雪歌叫她们起来,可左等右等,半天了都没有听到喊起的声音,心里更是恼了江雪歌。
这府里谁不知道这江雪歌是个软蛋子,说得好听点是这江府里的嫡长女!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