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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后,地上跪着的几人有些坚持不住了,有个婆子干脆坐在了地上,要是地上有张床,江雪歌估计这婆子都能躺上去了,遂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衣袖一挥,那桌上的半盏茶便直直地落在了那婆子身前“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那婆子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刚想破口大骂,一抬眼却见到江雪歌正冷冷的盯着她,顿时没了气慌忙跪直了身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个丫鬟婆子腿都疼木了,那比苦瓜还苦的脸上也全是汗水,可江雪歌不发话,她们还不敢乱动,心里可把江雪歌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可此江雪歌非彼江雪歌,本来就不把江浦等人当成亲人看待,自然也不会在意她们骂那些跟她本就不相关的人了。
约着过了三刻钟的时间,门口突然传来了方婆子的声音,“大姑娘在吗?”
江雪歌听着外面方婆子的喊声,嘴角不着痕迹的扯了一抹冷笑,随即换上一副亲切温和的笑脸迎了出去。
而堂下跪着的四个丫鬟婆子则松了口气,她们几个敢不把江雪歌放在眼里,正是因为背后有江方氏做她们的靠山。
“方妈妈怎么也没去歇着,有什么事指使个小丫鬟来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看这天多冷呀,方妈妈快快随我进屋子里暖和暖和吧,灵儿,快去把我的手炉拿来给方妈妈暖一暖。”江雪歌笑着把方婆子让进了屋。
方婆子进屋一眼就瞧见了那跪在地上的四个丫鬟婆子,先是故作一怔,接着便像随口问到:“哟,这是怎么的了,刚派你们过来就惹了你们大姑娘不高兴了?”
江雪歌见那方婆子故意做出来的惊讶,眼底闪过丝嘲弄,却也不动声色!
她处置这几人的时候,压就没想过要瞒过谁,江方氏能这么快派方婆子带人过来,那自己这院子外头必定还另有人看着自己才对,想来是得了消息便去报了信,要不然这方婆子此时也不会过来。
“方妈妈安。”灵儿很快把手炉取了来,一脸乖巧的递给方婆子,朵儿也给上了茶,两人便又站回到江雪歌身后去了。
方婆子说着话,却见江雪歌没接口,有些汕汕的鼻头,笑着说到:“明儿个四老爷和四夫人一家就要到了,夫人命我过来瞧瞧,看看大姑娘明日的穿戴可有什么短缺的,其实吧,大姑娘也知道,四老爷为人倒还是不错的,可四夫人总是有些……呵呵,老奴不好说主子的不是,您自个儿心里也应该是有数的。哎呀,不说这个了,大姑娘,若是您这屋子里有什么缺了短了的,就跟老奴说一声儿,回头呀,夫人也好给您补齐了。”
江雪歌抿了口茶,笑到:“辛苦方妈妈了,您来得可真是时候,我这儿还正愁着明儿个不知该如何穿戴才好,您就来了,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呢!呵呵,还是母亲心疼我。”
方婆子一直偷偷打量着她,见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像是真的很感动似的,那张老脸便越发笑得像朵老菊花:“呵呵,大姑娘说笑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不过大姑娘说得对,夫人自然是真真心疼您的,您虽不是夫人嫡出,可夫人却一直拿您当她亲生的来疼爱,这母亲关心女儿也是应当的。”
江雪歌含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恨得有些牙痒痒!
当谁是傻子不成,亲生的就她这般待遇?那若不当她是亲生的又该是啥待遇?还不得被几板子打死了直接扔出去!口蜜腹剑的老婆子,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仆子!能睁着眼睛说出这么不要脸的瞎话来,啧啧,那脸皮子得有多厚才行呀!
方婆子说话间转过身,看向那还跪在地上的几人,满脸堆笑的说到:“大姑娘,您也别嫌老奴多嘴,今儿夫人和二小姐才被罚了,您就这么置下人,知道的,明白您是因为心疼夫人和妹妹受罚心中难受才处置下人的。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量小容不得人呢!这若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好呀!呵呵,眼看着这转眼就要嫁了的姑娘家,可不能让这些流言碎语,传到婆家耳朵里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才是!呵呵,老奴说这些话,也是打心眼儿里为着大姑娘的名声着想,这才多了几句嘴,大姑娘可千万别恼老奴才好。”
江雪歌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委曲的叹口气,“哎,我知道方妈妈是为了我着想,我哪里能生方妈妈的气呢!可是方妈妈,不是我一个姑娘家的乐意这样闹,我也不愿意让母亲为了我担心,可我这心里堵呀,您也知道,母亲旁日里是最注重这些规矩和体面的,对下人也是赏罚分明,咱们家本就是医官之家,又担着里的药材生意,在京都里也算是甚有体面的人家,自然,这府里的规矩就更不能坏!您想想,若是不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个没了规矩的丫头婆子,日后指不定就会让她们坏了江府的名声,到时白白让外人拿短说嘴不说,还会丢了父亲和母亲的体面?”
方婆子那脸上的笑一怔,只能听着江雪歌继续说到:“母亲体贴我,才给我派了这几个下人过来伺候我,我心里本是非常欢喜的,可她们这一进院子,脸上没个笑不说,还敢摆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