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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眼看着江浦就要应下的时候,老太太却淡淡的开了口,“刘姨娘好好照顾你家老爷吧,今儿也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连带着江雪歌都忍不住看了老太太一眼,谁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帮着一向胆小懦弱的刘姨娘说话。
江方氏闻言,咬着牙瞪了刘姨娘一眼,便沉着脸带着江夜月和两个儿子告退走了。
刘姨娘感激的冲老太太福了福,忙扶着江浦走了,四叔一家看着人都散了,便也不多作停留,跟老太太告了退,都走了。屋子里渐渐冷清下来。
江雪歌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发觉老太太今天看上去格外的苍老,满脸的疲惫和倦怠,整个人都没了神,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要支撑这么大一家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眼见老太太乏了,江雪歌便吩咐丫头们服侍老太太睡下,她这才回了自个儿的沁雪院。
还没进院子,便见着陈妈妈挑着灯笼等在院门处,江雪歌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娘,这大冷天儿的你怎么还出来了,要是冻出病来可怎么是好。”江雪歌说话间,便几步上前扶了陈妈妈往院里走去。
陈妈妈笑呵呵的说道:“我穿得厚实着呢,不碍事的,再说这么晚了还没见大姑娘回来,我这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反正在屋里坐着也是干等着,倒不如在门口等着舒坦呢。”
江雪歌搀着陈妈妈进了院子,朵儿和平儿便迎了上来,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
朵儿侍候着江雪歌换了衣裳,又梳洗了一番,看着天儿真的是太冷了,下人的屋里是没有炭火的,几人又跟她也亲厚,江雪歌自然是心疼她们的,便把她们都留在了屋子里一起睡。
“对了,朵儿,那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现今恢复得如何?”江雪歌忽然想起那被无辜烫伤的灵巧。
朵儿自然知道江雪歌问的是谁,“府外传来悄息,说是已经快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那脸上被烫过的地方看着甚是吓人,说她现今那模样,怕是也只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她自个儿心里也是死了心,整日里像个游魂似的,还寻了好几次短,幸亏被发现得极时,要不然大姑娘可就白救她了。”
“好好看着点,可别让她轻贱了去,下次托个口信出去给她,想要活着报仇,就安份着点好好活着,否则谁也帮不了她。”江雪歌也只能这样说了,如若跟她说能帮她恢复样貌,别说灵巧不会信,怕是换了谁也不会信,毕竟这个时代还本就没有整容术的。
朵儿边收拾床铺,边点点头自是应了下来。
平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姑娘何苦对个死了心的人这般相助,她都不想活了,您还救她做什么?”
江雪歌笑了笑,浅浅笑着开口道:“我救她自是有打算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平儿见江雪歌不说,也就不再多问,几人在地上打了两个地铺,收拾收拾便说笑着躺了上去。
江雪歌担心陈妈妈年纪大了挨着地气晾到身子,便让她到床上跟自己挤一挤。
陈妈妈面上惶惶,当了一辈子的下人,那规矩是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奴才哪里能跟主子睡在一起的,太不合规矩了,当下自然是连连摆手百般推脱。
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挨过江雪歌的半哄半劝,被江雪歌强行给拽到了床上,面上虽有些不自在,可想着这也是江雪歌心疼自己这把老骨头才这样不合规矩的,她心里便像抹了蜜似的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这日,江雪歌来给老太太请安,还没时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江方氏的笑声。
进屋给老太太和江方氏请了安,江雪歌便寻了个座静静的坐了一旁。
江方氏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江雪歌,一面替老太太捏肩膀,一面柔声开了口:“母亲,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媳妇想着是不是趁着过年前去庙里为家里人祈祈福,求一个安康。”
老太太眼皮睁开一丝,心里想着近段时间的确是诸事不太顺,便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江雪歌在一旁开口笑道:“祖母是福寿绵长之人,我们这些晚辈跟着祖母同去,还能跟着沾点祖母的福气呢。”
老太太一听便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大姑娘大约是在家里呆得烦闷了吧,呵呵,还有山上的斋饭,定是头几日听我提起过,便记了心里去馋了嘴吧。”
江雪歌脸上透出一丝红晕来,似有些羞涩:“还是祖母了解我。”
老太太笑容更盛,想了想后便道:“既然如些,反正这几日也无事,你们明日便去吧,在山上呆两日,做场法事再回来。”
江雪歌一愣,“祖母不去么?”
老太太摆摆手,“你们去吧,这两日身子骨有些不适,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
江雪歌接口道:“身子要紧,那祖母就好生在家中休息吧。”
江方氏点点头,“就按母亲说的办,就是不知道四弟媳妇明儿个可有空闲,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