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黄氏刚刚被江雪歌那摔杯子的架势吓了一大跳,想不到旁日里温温柔柔的大姑娘也有这么爽利的时候,心里正解气呢,又听到那张夫人口中说出那更难听的话,正想发作……
刚才知晓事情的因由,虽然心中不悦,却也知道这御使夫人她得罪不起,便是亲自到院门口迎客。
江黄氏见众
江黄氏正说着,前头便有小厮来报,说是老太太请她二人速速回府,江黄氏两二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便带着人即刻反回江府。
与此同时,江家书房内,方成正起身踱步到门口,语气不容置疑的冷言道:“我言尽于此,望江医正看清当下形势,莫走了歪路,连累了江府一家子人便是不妥,我等候江医正的消息。”
“滚出去。”江雪歌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忍不下去了,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碗便猛地砸了过去……
众人听着江黄氏的话,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却并没有人为此发表点什么意见,江雪歌见状,心里更沉了几分。
“啪!”的一声茶碗碎裂,正好落在正喋喋不休的张夫人脚边,吓得张夫人一个激灵从座位上毫无形相地失声尖叫,“啊啊啊……你想干什么?还想杀人不成,我呸,装什么清高,如今有人愿意要你便是不错了,还敢摆什么谱,谁知道江家是不是只有江方氏才得了那见不得人的脏病,说不定……”
江雪歌气恼得抓起那张夫人用过的茶杯便砸到了门口,可心中的气却是怎么也顺不过来。
江黄氏带着江雪歌赶回老太太院中之时,江浦和四老爷正在老太太院中叙话,江浦并未斥责江夜明,倒是老太太多说了江夜明两句。
江雪歌却比她还快,抄起江黄氏面前的茶杯一个用力又是砸了过去……
江黄氏自然把铺子里发生的事拿出来埋怨了一通,江雪歌低头红头眼睛不语,江浦看她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心疼和遗憾,只是谁都不知他这份遗憾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雪歌只淡淡看了张夫人一眼,脸上的神色却是半分未变,“我是江家嫡长女,江方氏是我的嫡母。”
江黄氏脸色一僵,张夫人这话可就有些不好听了,说话便说话,干什么还非得加一句江方氏的女儿,现在谁不知江方氏得了那下作的脏病,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给江雪歌难看么。
江浦和四老爷满脸的颓丧……
江黄氏也是被气得不轻,这事明摆着就是江夜明着了人家的道,如今方家连手左相和王御使家的人来对付江家,目的不仅是要强娶了江雪歌过去泄愤,更是要当众给江家难堪。
江黄氏不是江方氏,自然也不会帮着外人来让江雪歌难堪,便也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夫人请便吧。”
待江雪歌二人回了府,才知道她们出去没多久,方成正便带着家仆大张旗鼓的到了江府,颇有气势汹汹之势,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再联想到当下的谣言,江家欲与方府退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两府的斗争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哟哟哟,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恼我做什么,左相最疼爱的小公子被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左相大人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左相夫人也说了,既然江家大姑娘没嫁到方家,那便把江家大姑娘嫁到左相家去,左相家门第可比方家高多了,也不算辱没了你江家。”
这话明摆着就是想要此事善了,要不就嫁到方家去,要不就嫁给左相小公子为妾,否则左相家便不会就此罢休。
“行了,行了,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江黄氏自然是轻声宽慰了几句,二人此时心中虽都气得不轻,可是却更不能因此让外人看轻了去。
张夫人进门虽不是冷着脸的,可那脸上的表神却也不是太好看,“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俊?可是江方氏的女儿?”
这一下,屋里的气氛立时便冷了下来,江黄氏和江雪歌当即沉了脸色,这不是侮辱人么?江黄氏冷哼道:“还请张夫人慎言,我江家也不是随便给人欺辱的。”
张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江雪歌是江家嫡长女,却不是江方氏的亲生女儿。张夫人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那还不是一样!听说你不愿嫁给方家当媳妇?呵呵,那倒也是,谁愿意嫁给个死人守活寡呢,也巧了,左相家的小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见过你,一直对你是念念怀忘呢,他瞧上了你,也是你的福份,左相夫人便让我来搓合搓合,想让你嫁给三公子为妾室,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呢。左相位高权重,小公子又是个得宠的,你若是嫁了过去,那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比嫁到方家可要强多了。”
张夫人皮笑不笑地嗤笑道:“还真当你江家了不得了,如今肯有人娶江家的小姐都是江家小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般乔情做作的是想做给谁看呢?哼,当我愿意在这里啊,多呆一刻我都嫌恶心……”
那张夫人立时吓得一个跳了起来,当下便不顾形相地从屋中边叫边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咒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得罪了左相大人,若是不交出个人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