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帮助她是知道的。而且以后她进京应考、与同僚结交等等,哪一样少得了银钱去?以往有余家这个冤大头在她并不需为银钱费心,但退亲了就不一样了。就算苗温儒嫁进来陪嫁丰厚,她也不能动他的陪嫁,一来这会让苗温儒看轻了她,二来这事若是传到苗家人的耳朵里只会让李成仁不愉,这样会对自己的仕途并不利。
因此让余乐英做侧君,余家继续拿银两供奉自己是最好不过了!可如今余家退亲……
“你赶快去威武镖局宁水分号,向你余伯母伯父赔罪,表明心迹,说你一定会善待乐英,让他们收回退亲的主意。”卫父催促道:“去啊,快去!乐英这样好的正君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父亲!”卫如兰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想让余乐英做我的侧君。”
卫父怔了怔,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话已经说出口,卫如兰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我说让余乐英做侧君,正君之位,以余家的地位而言余乐英做不得。余家是江湖中人,而我卫家是诗书传世,本就没多少相干,以后我步入仕途余家于我也无甚帮助。不过我们两家既然定了亲,就让余乐英做侧君好了,也算对得起他了。”
卫父颌下胡须乱颤,身子发抖。“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想的?”
“让余乐英做侧君,正君之位女儿心中另有人选。”
“你这个混帐东西!”卫父抓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瓷枕份量不轻,他手上无力瓷枕滚落于地磕坏了一角并未砸中卫如兰。卫父胸膛急剧起伏:“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亲家要来退亲!妻主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好女儿啊……”卫父捶胸道。
“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卫家,我只是希望能重振卫家昔日风采,又何错之有?母亲泉下有知也只会欣慰的。”卫如兰辩驳道。
“你、你竟然还不知错!”卫父伸手指着卫如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卫父喃喃道:“不该因为你读书有几分聪明就疏忽了对你的管教,竟把你养成了这等急功近利的性子,哪里还有读书人的澹泊风范?”卫父脸色灰败,垂泪道:“妻主啊,我对不住你,没有教好咱们的女儿……”说着他嘴角溢出血来,卫如兰大惊失色:“爹,爹,你怎么啦?”
有几日杨绵绵未见着余乐英了,这日她正在余庆堂清点药材,抬头就见余乐英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余乐英。”杨绵绵心下有几分喜悦。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余乐英便未回白家,也不知怎样了。她那日才知道给余乐英下药的人就是他那未婚妻,心想能做出这样事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信不过的,她很支持余乐英退亲。不过她也听余琼英说过这里定亲都早,余乐英现在已经二十了再重新说亲就有些难了,若是仅仅为了嫁人而去嫁给与他不匹配的人,杨绵绵觉得这样太辜负了余乐英的人品和一身侠义之气。
“几天都没看到你,你没事吧?伯父伯母没怪你吧?”杨绵绵忙问。那日杜宇东脸色那样难看,也不知事后余乐英有没有受到责罚。
余乐英摇摇头,说道:“我很好。现在就要到中午时分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出去吃饭?”
“嗯,我就要离开宁水了,你就当替我送行。”
“离开宁水?”杨绵绵心口一紧:“不回来了吗?”那岂不是两人很难见面了?
“回来。”余乐英微笑着:“我接了一趟长镖,路上怕有一两个月,走之前特意来见见你。”
杨绵绵依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那路上会很危险吗?”
“没事的,别担心。”余乐英说着伸手摸了摸杨绵绵的头发。“我已经同白九说好了,他中午有事去不了,就我们两人。”
“白老师有事啊,早上没听他说过。”杨绵绵一面洗手一面道。
“嗯,临时有事。”余乐英面不改色。“走吧。”说着余乐英握住了杨绵绵的手,牵着她离开了余庆堂。
“余乐英。”杨绵绵有些不习惯地缩了缩手。
余乐英并未松手,只是看着她:“怎么了?”
杨绵绵脸上有些发热,低头凝视着两人相牵的手。
“我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我就牵了你的手。”余乐英柔声道:“你还记得吗?”
并不是多久前的事,杨绵绵自然记得。那时她双眼被蒙,看不清道路,是余乐英牵了她的手走上了凤凰山。杨绵绵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未遇到余乐英结果会怎样。
白九在余庆堂的二楼上看着余乐英与杨绵绵离去,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在一旁核对账目的严春与高明青见了,互相使了个眼色,高明青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小九,坐。”严春招呼白九坐下:“陪大爹爹说会话。”
“小九,再过几天就是你爹的大寿了,寿礼准备好了没有?”
白九闷闷地点头。
严春叹了一声:“当年你爹进门时不过才二十出头,于今也要办五十的寿宴了,这一眨眼的功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