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里也有水不停的向外流,浴缸里的水已经蔓到了她的脖子,原本白皙的小脸已经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浴缸边和肩头脸上。
“腾夕──”他急的大喊一声,就将手伸出温热的水中将她抱了起来。
她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脱睡衣,又泡在水里那麽长时间,所以丝绸质地的睡衣紧紧的贴著身体,将胸前的高耸完美的勾勒出来,柳鹤冥的目光不自觉的朝那地方扫了一眼,就扯过搭在旁边架子上的浴巾盖在她身上,冲出浴室抱到床上。
“腾夕,醒醒,快醒醒──”柳鹤冥拍著她有些发烫的脸,不敢太用力,怕伤著她,可那种力度夕亚根本就没有反应,他平生第一次慌了神,无措的站在原地,然後目光扫向她那件仍旧湿透的睡衣,捏了捏拳头,就快速的冲出了房间。
隔了一两分锺,一个穿著女仆装的佣人走了进来,紧跟在她身後的柳鹤冥在门口处停了下来,用命令的口吻道:“你马上给她换一件干净的睡衣,换完後,到楼底下去煮一碗热姜汤然後端上来,明白了?”
“是,柳鹤少主。”那女佣恭敬的冲他颔首禀道,完後,就转身朝夕亚走去。
柳鹤又在门口顿了顿,满含担忧的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後轻轻的关上了门,背倚著墙壁,满眼忧郁的从盯著对面的墙纸。
他当初怎麽就让她一个人进去呢?可是再一想,她是个女孩子,他跟进去算什麽?越想越矛盾,越想越烦躁,为什麽这个女孩子能让他这麽上心?
“冥!”一个温雅的男声传来,将柳鹤冥从厌烦中抽回神来,他扭头,看到江原拎著医药箱正朝他走来。
“你来了。”柳鹤冥极快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迎了上去。
“电话里说的那麽急,发生什麽事了,是你哪里不舒服吗?”江原用一种兄长般的关切的眼神望著柳鹤冥。
“不是我,是里面的人。”柳鹤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房间,然後提高声音问,“好了吗?”
“马上就好。”话音落了将近二三分锺门才打开,女佣抱著夕亚刚刚换下来的湿睡衣,恭声道:“柳鹤少主,衣服已经换好了。”
“她醒了吗?”他问话的同时,眼睛朝里面瞟了一眼。
“还没有。”
“嗯,知道了,你先去吧,记著一会儿端碗热姜汤来。”
“是。”
等女佣离开,柳鹤冥就带著江原进了房间。
“你说的人──是她?”江原脸上露出了惊讶,一脸诧异的望著柳鹤冥,很难想象,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把他从半夜里叫出来,要知道,除了公主外,他从来都没有出过夜诊,刚才接到柳鹤冥的电话时,他还觉得奇怪,因为柳鹤冥还是第一次夜里那麽急匆匆的给他打电话,以为是他出了什麽事,他穿起衣服拎上药箱就走,来了之後一看,竟然是这麽回事?
“她刚才在浴室昏倒了,你帮忙看一下。”柳鹤冥极力使自己在江原面前保持镇静,但江原却能一眼看穿他眸中的不安与担忧。
“又是你的新女人?”江原的声音里带著些微的不悦。
柳鹤冥凝视著他,突然反问,“这很重要吗?”
“柳鹤冥,你老实告诉我,你迎娶香樱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柳鹤冥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凝起来,“我能有什麽目的,当然是喜欢她了。”
“你喜欢她?”江原温雅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好,你既然喜欢她,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她是怎麽回事?”
“她是我在路边捡到的,见她可怜,所以我就把他领回来了,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清清白白,所以你不用担心,在迎娶你那个宝贝公主之前,我会很安分的。”说完,他就背过身子。
“清清白白?”江原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怒气,“既然是清白的,那你为什麽转过身子不敢看我。”
“信不信由你。”柳鹤冥喑哑的嗓音中带著一丝不屑。
“乱套了,乱的一团糟,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脑子里究竟在想什麽,香樱从路边捡了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居然还胆大包天的带进皇宫,还让我给他治伤,你又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起来,让我给一个同样是捡回来的女孩子看病,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咳咳……”身下忽然传出了细细的咳嗽声,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夕亚身上。
她动了动眼皮,却没有醒来,原本泛红的脸蛋此刻已变成了潮红,还伴随著不均匀的呼吸,柳鹤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夺过江原手中的药箱,从里面翻出温度计就要往夕亚腋下插。
“喂。”江原截住他的手,拿过温度,嗓音中仍残留著淡淡的愠怒,“我来吧!”
柳鹤冥看著他,然後松开手,直起身子看著江原有条不紊的动作。
“你们家有冰袋吗?”过了近三分锺,江原拿出温度计看了看,38度,随後立即低著头吩咐身後的男人。
无奈三十秒锺过去了,身後的柳鹤冥却是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