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迈了进来,张青莲的失望之色,明明白白落在顾程眼里,顾程心里的酸水又冒了出来,暗暗咬牙,面上却笑着跟张青莲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
张青莲忍不住往门外又望了望,估摸是大姐儿不会来了,才叹口气,让小厮把外头的箱子抬起来,放在地上道:“昔日落难之时,逢徐姑娘慷慨相助,才有青莲今日之风光,该当重谢,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还望徐姑娘莫要推辞才是。”
顾程暗道,明知道大姐儿是自己的妻子,还一口一个徐姑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阴测测的笑了两声道:“张大人客气了,内子最是个怜贫的,莫说张大人落难,便路上瞧上个要饭花子,都要施舍些银子,为的是积德行善,不求旁事,张大人莫挂怀才是,这一千两银子还请张大人收回,顾程不才,家有薄产,养得活妻儿。”
保生在旁听了,一个劲儿的直冒汗,心话儿姐夫这是一点儿体面也不给啊!这话说的一句比一句毒,本以为以张侍郎今日之威势,定要恼的,哪想他却点点头,叹口气道:“如此也罢了,只我这里有几幅拙作,赠与姑娘,权作个念想吧。”
说着小厮又抬上一个箱子,打开顾程脸色更阴,哪里是几幅,满满当当的一箱子,顾程近前打开几幅,这一瞧,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张青莲分明就是思慕大姐儿已久,这画中人分明就是大姐儿。
张青莲前脚走,后脚儿顾程就吩咐旺儿把这些画拿出去烧了,烧成灰还不解气,还让扔到河里头去。
旺儿应着去了,顾程直往后边来,进了屋,不由分说按住徐苒就来剥衣裳,徐苒也在气头上呢,哪会依顺,可顾程仿似失了理智一般,力气大的仿似徐苒是他杀父的仇敌,按住她的身子,几下就把她身上的衫儿裙儿剥了去,然后是裤儿,劈开腿儿就要弄,徐苒气急,两条腿狠命踢蹬他,嘴里恨恨的道:“顾程你今儿若敢强了老娘,明儿咱们就和离。”
和离这一句话更勾起了顾程的脾性来,想起张青莲那个依依不舍的样儿,那画中女子薄裳轻透的风情,不由嫉火中烧,抓住徐苒两条腿儿一翻翻过去,从后头便入将进去,入到半截,徐苒倒是不动了,顾程察觉她不对劲儿时,幡然醒悟,忙退了出来,翻过她的身子搂在怀里,低头瞧她,只见徐苒恨恨看着他,一把推开他,赤着身子下地,进了里屋,顾程再追过去,徐苒也再不搭理他,不搭理他,也不看他,当他不存在。
顾程先头还耐着性子哄她,哄到后来,想着张青莲的画便恼起来,索性也不哄了,两人刚修好的关系就这么又陷入僵局。
从陈家村回到信都县顾府,顾程一直睡在前头书房院,徐苒跟孩子住在后头院里,顾府这一年多大肆整修过,买了后街一处闲置的宅子并入顾府,植树种花,移石造景,成了府里的后花园,贴着花园子是顾程让人收拾出的齐整院子,预备着自己跟大姐儿住的,侧旁小跨院里正好安置两个小家伙,想的好好,到了家却别扭上了。
顾程是觉得,本就是大姐儿有错,招蜂引蝶,他恼她也是恼她这些,她若软着身段儿哄自己几句,他还能如何,却跟他犟起来,自己耐着性子哄她也不见回转,想自己为着她,这一年多过的什么日子,小没良心的丫头,丝毫不知道体恤他还罢了,还跟他使性子。
顾程憋屈上来,也真别扭上了,后便悔上来,奈何没台阶下去,便僵在哪里,谁也不搭理谁了,主子互相不理却难为了旺儿这些下人。
旺儿就纳闷,打从大姐儿还是书房伺候的丫头,爷嘴里别管多硬气,暗地里哪次不是爷服的软,怎这会儿就硬起来了,大姐儿那个脾气也不是一两天了,爷若认真要降服她,以往没成,怎如今倒这样想不开了,且这几日说媒的频频上门来,倒是要折腾到何时。
大姐儿家来,两人一闹,爷要摆酒的心思也没了,外头大多不知大姐儿活着回来了,爷这一家来,媒婆就上门了,说续弦的,说纳妾的,恨不得说成了亲事,好得几个牵头的赏钱,往日爷哪里肯见,不是都推了,就让赶出去,如今倒好,一个个的见,这不怄气吗。
旺儿引着媒婆进了大门,回头略扫了她一眼道:“妈妈真个好脚力,大老远从真定府跑过来给我们家爷说媒,也不怕累着您老人家的腿儿。”
媒婆听了,倒是笑道:“旺管事这话可不说差了,干我们这营生的,哪个会惜腿脚,腿脚勤快说成了一门好亲,也算积了功德不是。”
旺儿自知媒婆都生就一张巧嘴,自己哪里说的过,便也不与她过话,引着她进了书房院。
顾程正在外间炕上瞧大姐儿的首饰匣子,当年大姐儿去了庄子上,虽带走了随身物件,首饰匣子却留在这里,里头有几件大姐儿不常使唤的簪环,顾程是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个蝴蝶簪,他在青云坊瞧见那兰娘戴在头上,虽知这是朱翊有意为之,心里也着实膈应了一下,因使人私下寻了青云坊的老鸨子,一百两银子从兰娘手里买了来,本想着家来送与大姐与她原先那支凑成个双,讨个吉利,不想直到这会儿也未送出,只得放在大姐儿的首饰匣子里,每日把玩一会儿,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