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来以后,她就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躺在
晶屏后的凉榻上假寐,与她向来爱腻过来与他共浴的表现改变得
太过明显了.
从他的方向能清楚地从完全透明的晶屏这方看到她倒卧在榻
上曼妙的身段,她的细腰不盈一握,修长的腿微微侧弯着,本来就
短的服帖裙子因她此刻的姿势而稍稍卷上她白腻的大腿.
她美丽的身躯带给他无限的欢愉及畅快的肉体满足,而她的
娇俏可爱则深深占据了他的心;虽然从误会发生后,看起来都是
她百般讨他欢心,但实际上他已经将她疼在心底、怜在眼里了.
相处久了,他自然了解她并不是城府深重的狡诈女人.就是因
为太过单纯,没有沾染到那些花言巧语的恶习,所以初时才会说出
让他气怒的话来.
而那气怒,也早就被她的温柔及娇憨给抹去了.
但一向像个娇娃娃的芺浓浓忽然对他冷淡了起来,他心里就
像是梗刺一般难受.才不过一个晚上……不!严格说起来才不过
两个时辰而已,他就开始怀念那个娇滴滴爱腻着他的芺浓浓了.
她似乎与他拉开了距离,在他们之间画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那不是指两人肢体的互动,而是指心与心的距离.
她到底是怎么了?下午没跟在他身后的那段时间她去哪了?
去做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总不可能是蛇族固定期间发作的坏心情在作怪吧?还是她终
于没有耐性继续讨好他了?
安达想着各种可能性,为她的改变烦恼着,思索着在她身上发
生了什么事.但他毕竟不是她,又怎能明白她心底的想法?
既然在乎而且又担心她,那何必自己在这里想破头?直接问她,
哄她开心不是更实际点吗?
而且再过几天他爹娘中意的媳妇人选雷倩就要跟心上人完婚
了,如此一来,他爹娘的如意算盘打得再精也无力回天了,不接受
他与芺浓浓也没办法了.
他打算等雷倩成亲后,正式与芺浓浓共结连理,等成了他的妻
子后,她就不能常常回到她居住许多年的鬼王沼泽了,她该是会有
些不舍吧?
也该是时候告诉她了,好让她有成为人妻的心理准备!
打定主意后,安达加快了沐浴的动作.
他迅速将身子洗净,然后从浴桶起身,随手将浑身上下的水珠
拭干后,套了件裤子,就急匆匆地绕过晶屏,走到她躺着的凉榻旁.
他轻巧地坐在榻沿,用手拨开她额上几丝细发,将它们勾在她
小巧莹白的耳朵后.
他不再掩去眼中对她的情意,看着明明没有入睡但不愿意睁
眼看他的美丽容颜,“浓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听到她祈盼许久的温柔言语,她却没有感到半点欣喜,紧闭着
的眼前反而浮现傍晚在林间见到的一幕,他与女人亲密拥抱的景
象让她心里充斥着的委屈难以压抑地瞬间爆发开来.
想直接开口问他却问不出口,想离开他却又撂不开脚;与其
气他,不如说她更气自己,她真觉得自己可悲.
能为了一桩她不如意的婚事而弃下自幼生长的故乡,这就代
表她是个放得开的人呀!可爱上了安达后,她曾有的洒脱就全不
见了.
光是动了要离开他的念头,她的心就像被针刺了般疼痛.
可不离开他,她也同样难受呀!
矛盾让芺浓浓控制不住脾气,扬手格开了安达关心的温暖大掌,
“别烦我,我没缠着你不正如你意?走开!别理我……”
她的语气不善,但却没有惹火安达.
这段日子他实在也委屈了她,所以该是弥补她的时候了.
就如芺浓浓当初料想的一样,使够了性子、发够了脾气后,安
达又恢复了开朗及体贴的本性,开始自我检讨起对芺浓浓的亏欠.
重新将被拍开的手抚上她细致的脸颊,他用拇指摩挲着她饱
满的红唇,好脾气地笑了笑,“是不是终于失去了耐性,不愿意再
讨好我了?”她算是难得了,没有因为他的难搞而咬他一口……
烦躁让她不容易被安抚,她突然睁开眼瞪着他,想开口却不知
道该说什么或者要说什么,于是就这么眼中含怨无语地看着他.
“眼里全是委屈,是谁给你气受了?”谁如此够胆敢招惹赫
赫有名的鬼蛇王?难不成是活腻了吗?
芺浓浓目光没有转开,直勾勾地盯着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