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过来,果然,就到了这儿。
衣服湿嗒嗒地黏在身上,被风一吹更加凉爽,知遥不禁打了个哆嗦。
用手抹了一把脸,好容易能看清一些了,她踩着聚起来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城门走去,轻抚着自己的面颊,心里却有些打鼓。
如今她又扮作了江雨晴的样子,虽说刘家做出来的东西是防水的,可这样大的雨,也不知这些脂膏能不能撑得住……
“那个小姑娘!没错,就是你,过来!”
知遥见自己被点了名,无奈地磨磨蹭蹭走了过去。
守城士兵清一色蓝色铠甲,知遥见过慕家军是墨绿色的,便琢磨着这些人也许是孟家的,就笑着问那唤她的士兵道:“请问军爷有什么事吗?”
士兵指指城里的方向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问起我来了。瞧这里面乱的,你还紧赶着往里走。说!来做什么的!”
知遥扫了眼四周急着进出城的人和忙着拦人的士兵,快速拉出袖中之物的一个角给自己面前的士兵看,轻声说道:“我是将军的家人,有紧急消息要告诉将军。”
她手里的是慕家的令牌。
前几日看贺行远将东西丢给王永寒的时候,她隐约看着孟家令牌和慕家的差不多,琢磨着可能只是上面印的字儿不同罢了,若是那样的话,遮住字不让人看见,就有可能让人误认为这是孟家令牌。
其实就算不只是字儿不同……她也要试一试。
若能混进去,探听到贺行远消息也是好的。若是不能混进去被抓了……
贺行远成功,她便能被救出来,安然无恙。
贺行远失败的话,则必然性命不保,那样她被抓或者没被抓,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同。
王静岚经历过大风大浪,能稳如泰山地在那边静等,可知遥做不到。
不管贺行远是生是死,她总要来看一看。
士兵被大雨搅得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知遥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待要细看,她已经收回去了。
士兵本想将她拦下,后想了想方才那物什,心里有了些底。再琢磨了下城内情形,觉得也没甚关系,索性将她放了进去。
知遥低着头快步往里走,谁知有个士兵正好往她这边走着,见了知遥就要叫住她。
知遥也没把握方才浑水摸鱼的法子能用几回,看了眼四周的人都忙着呢没人注意到,就撒开丫子往里跑。
士兵急了,大跨步子追了上来。
此时已经转到了个小巷子,知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那士兵的手搭上她肩膀的刹那,她快速拔开手中瓶子的盖子,扬起瓶子朝他眼前一甩,瓶中的粉粉便都跑了出来。
这时雨小了一两分,但依然挺大,那些粉状物跑到士兵脸上的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知遥见状,心就提了起来。
士兵只觉得眼睛又疼又麻,眼泪就留了下来,本就被雨弄得模糊的视线更加看不清了,可他还是凭直觉抓向知遥的肩膀。
知遥见辣椒粉都奈何不了他,拔下头上簪子朝他手腕刺去,见他不松手,就狠命地朝后踢了一脚。
那脚正巧踢到他的小腿,雨路湿滑,士兵一个踉跄后站稳。
知遥也晃了晃,丢掉瓶子朝他手背狠命抓了一把,这一下可用了她最大的力气,士兵手背破了皮,被雨水一淋火辣辣地疼,终于手指松了几分,知遥趁机又踹了他一下,见他倒地了,慌忙朝目的地跑去。
好在这里离孟府并不太远。
时间紧迫,那士兵随时会追过来,知遥也不管这样做对不对了,到了孟家直接急急上前敲门,不时地望着两侧,急切地希望在不惊动其他守卫的情况下有人来给她开门。
好在没多久果然有人来了,和守城门的士兵一样的装束。
知遥大喜,对他说道:“我找我爷爷。”
那士兵一脸古怪地望着她,重复道:“你爷爷?”
知遥想到贺行远同她说的江雨晴她们已经离开京城的事情,咬着牙点头说道:“对,我爷爷。”却也没明说自己爷爷是谁,暗暗想着若是看情形不对,还可以改变说辞。
士兵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带着她进了府。
与她想象得不同,孟府里居然很乱,一进大门就听到不断传来的呼喝声和大笑声。
知遥听出那应该是将士们独有的大嗓门,就越发地紧张起来,有些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走了没多久,已经能看见有许多装束相似的将士在不远处走动,领她进来的那人就扬声说道:“这边有个小姑娘说要找爷爷。”
“爷爷?咱们这儿有谁有这么大的孙女啊?啊?”有人高声笑道。
将士们又说笑了一番,就有个与他们衣着上的纹饰不同、年纪甚轻貌似小头目的人走了过来,瞅了瞅知遥,嘿了声说道:“她倒是有些像孟家的长孙媳,我见过一两次。”
听他这样说,知遥虽然浑身湿冷冷的,但是心里却是着了一把火捏着一把汗,一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