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都听不到,就连白伊也是咬着手指强忍泪水,不敢发出半点抽泣声。
几分钟,却像几个小时般漫长,白伊的眼泪不停地滴到我的手上,让我心情烦躁。
我停了手,计数器还在变,还有315……
“怎么了?”司徒白担心地问道。
我闻言看向他,又看看危圣,再看看白忍,最后看着白伊。
“你们看电视剧吗?那种拆炸弹拆到最后剩两根选,一根生,一根死的那种!”
白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其他人的脸也是被我一句话整的更加僵硬。
“红色还是蓝色,选一个吧,白大小姐。”
“不要!圣!”白伊摇着头,逃避着生死抉择。
不要你个头啊!我好想骂脏话啊!
危圣看着计数器,颊旁肌肉微动,毅然代答:“红色。”
“好!”我点点头,“那就剪蓝色。”
“咔嚓。”利落下剪。
“啊啊啊——”
我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白伊,虽然我可以理解她面临生死关头的紧张感,但她叫得也太恐怖了吧!我的耳朵!
“啪!”也许是我的表情触怒了她,也许是太过紧张的情绪在危机排除后需要发泄,白伊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速度快的我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被甩出一嘴的血腥味。用舌头顶顶火辣辣的脸颊,转身单手掐着白伊的玉颈将她抵在床头,白伊的小脑袋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钝响。
“啊!”白伊痛呼一声。
“ 我对女人一向很宽容,但请你不要尝试挑战我的底线!”尤其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松开手站起,胸前的玉佩晃了一下。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危圣!我要她死!不!我要她生不如死!”
白痴!不屑于理她。取下脖子上的护法佩准备还给司徒白,略偏头,居然看到地下一个布鲁诺的手下正举着枪对着危圣!
“危圣——”
“砰!”
浑身一抖,低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上的弹孔——我刚刚干了什么?我,居然去为一个外人挡子弹?苦笑着向后倒去,跌进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胸膛。
“不——”“艾草!”
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耳边,不对,两个?
枪声又起,地下的漏网之鱼被彻底解决。我捂着胸口,痛苦地喘着气……
“放下我……”看着男人又惊又悲的眼神,我略感安慰,出声阻止男人抱起我的动作。
“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许你有事!司徒,让医院准备手术。”危圣固执地抱起我。
“不用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不会死!你还没给我生下孩子,我不会让你死!”危圣近乎咆哮的说着,可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慌乱。
“阿圣。”相对的,司徒白就要冷静多了。
“……死你个头啊!放下我!”我大吼一声!像我这么聪明又低调的人,孤身犯险怎么可能不穿避弹衣!
“你……”危圣瞠目结舌看着我,将我放下,抬手撕开我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特制防护衣,这套防护衣可谓是目前最先进的防弹服了,制作材料极其昂贵,除了界内的主牌,就只有极少数外界的人花巨资购得,为了照顾我这种战斗白痴更是在要害部位花血本加强了性能,但我仍然被子弹的冲击力震得差点晕过去。
“你猪啊——” 子弹要是真进去了,我还能说个屁的话!
但我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危圣一把揽进怀里,紧紧拥住,男人身上传来的轻颤和沉重的气息让我不忍再说什么,但是危圣仿佛要将我融进他体内的力道让我喘不过气。
“啊……”胸口被挤痛,危圣闻声连忙松开我,可又立刻抱住我瞬间转身——
“呯——”枪声来自危圣自己的枪。
它现在握在,白伊的手中。
危圣在我身前滑倒,果然,一个字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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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猪吗?他一定是猪。”
“……”
“他是瞎子吗?他一定是瞎子。”
“……”
“他是笨蛋、蠢猪、蠢驴、蠢乌龟、蠢蟑螂、蠢老鼠……”
“……”
司徒白坐在我旁边一语不发,任我一遍遍自言自语骂着危圣的愚蠢!
危圣明明看见了我穿着避弹衣,为什么还要替我挨那颗子弹!为什么还要让那颗子弹射进他的背部,散成无数的碎片嵌进他的内脏!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吐着血昏死在我面前!为什么让我的心好似被人紧握般绞痛难忍!
危圣,我替你挡的那枪你还了,我的心痛你拿什么还?
盯着手术室的门,为那无影灯下的男人定下命运。
危圣,你这辈子,注定要抵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