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拉进爱情的迷梦。
而梦终究是要醒的,亲吻终究结束——李崇捧着他的脸,变换角度的舔舐挑逗,仿佛唇舌纠缠是另一场等待已久的交合,他深入律动,他撕咬吞咽,而这个激烈湿润的亲吻,让他受创的伤口抽搐和阵痛,轻微的血腥味让彼此都松了手。
我去叫医生,李崇起身拉开病房门行动迅速,唐欢怔怔地看向床头的按钮,再拉正IPAD做镜子照,他有点怕自己正一脸情欲的饥渴——医生看到不好,一会儿莫渊看到更不好,自己看到就更难为情了,手脚慌乱的取下那块冷冰冰的IPAD,唐欢把他揣怀里当冰砖用。
他得冷静下来见莫渊,见通往李衡的路,事到如今,明明是前路坎坷,唐欢更萌生了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念头。
唐欢如临大敌如待审判般的等着莫渊,莫渊却对此全然不知,他在超市买了一大花篮的好水果。
唐欢的声音沙哑,怕是发烧扁桃体发炎,莫渊精挑细选了雪梨,这玩意儿付润肺对嗓子好,莫渊是很喜欢唐欢的,虽然他表现的不甚明显。即便李衡那里有变,他依旧想把他招入GME麾下,不夸张的说,这孩子才貌双全,只缺人提携指点。莫渊颇想表示下老大哥般的关怀,在他的判断里,唐欢大概是个小富人家的孩子,家长倾注了所有的关爱,所以唐欢勤快麻利却不娇气,待人接物又不怯场,穿戴很上档次,却又压得住品牌。
他发现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唐欢的伤病得养上一年半载,他现今连说话都很困难,莫渊心中叹息,嘴上却开导,医学昌明,他不用太悲观。
莫渊拍了拍唐欢胳膊,起身告辞,却听见外间有人撞开了门,似有人阻拦,似有人吵嚷,还有个并不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莫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曾亦华,作为中间人,他尚没有机会正式引荐唐欢给李衡,更不用说唐小朋友会接触到这皇太后一般存在的官太太。
莫渊暗暗吃惊,而破门而入的曾亦华也颇有些意外,她是来逮他儿子的,瞧见了死缠烂打的男狐狸精不出奇,可莫渊在此确实奇怪。
微微的抬起下巴,曾亦华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对方,在莫渊的三言两语中获知了答案,这个唐欢,便是莫渊推荐的那个歌迷,他口中李衡的追随者便是李崇的枕边人。
曾亦华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唐欢,玩味着对方的表情,她没料到这个他见过多次,未曾在意的小玩意儿竟然存了这般的心思,有这样的追求——按照莫渊的说法,这孩子“最喜欢李衡”。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曾亦华知道来人是李崇,可一瞬间她不焦急也不绝望,姿势优雅的,她受用了莫渊让出的座位,柔声做出了邀请和承诺。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诱。
是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
她敲定了莫唐两人见李衡的时间,她重复了莫渊的描述,听说你喜欢李衡。
抚弄着腕子上的玻璃种,像撩拨人心上的算盘,曾亦华不显山露水的品尝着对方眼里绽放的光彩,恨不能看清那双眸映照的李崇的脸,他的表情一定值得一观。
李衡确实中意唐欢,称他是可塑之才,只可惜李衡要培养提携的人,竟然是李崇的身边人,曾亦华叹息着叮嘱唐欢,他得谨言慎行,切莫让李衡知晓他和李崇的关系。
那孩子,是个虔诚的教徒,又有些精神洁癖,曾亦华微笑着瞬间变脸,疏离而冷漠的神色再次出现——她只是不想让大儿子膈应罢了,唐小朋友,就跟李崇身边那无数男孩子一般,从来不值得她怀有特殊的厌憎感,如同他们千人一面。
好好养伤,好自为之,曾亦华捕捉着对方那闪烁的眼神,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这个男孩子并没有从李崇那里得到什么实质的好处,没资源没出道,没车没房,一文不名饥肠辘辘遇上了一桌子合乎口味的大餐,她不怕他不馋。
唐欢会如何,曾亦华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李崇的反应,他沉默的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直到她起身要离开。
妈,你太多虑,他对上她的眼,笑容里似有隐约的杀气,李衡并不排斥同志,他已知道唐欢了,方才还刚慷概的借出了地方——他的居所,腿脚不便的病人养伤正合适。
唐欢出院,他便同他住进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一把攥住了李崇的手腕,曾亦华震惊愤怒到头晕目眩,颤抖着嘴唇溢出了眼泪,背对着唐欢,她快步走向房门,李崇竟没有丝毫的动摇和介怀,这并非她所料所愿,方才自诩高明的随机应变,在李崇眼里怕是黔驴技穷。
柳暗花明再临了绝路,得而复失最是痛苦,曾亦华本想刺激李崇——他是多余的存在,不容于世的怪物,不为母亲所爱,不为老友所喜,连枕边的小玩意儿向往牵挂的也是另一个。
可李崇毫不在乎,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宣称,鸠占鹊巢的游戏尚未结束。
这头曾亦华心灰意冷,那边等待入巢的小斑鸠暗暗窃喜着。
虽不能言语,但唐欢耳聪目明,曾亦华的潜台词他听的懂,但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