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璆越过荣枯,无奈看着萧景,“你为什么在这里?”
荣枯上前搭住苍璆的肩膀,“很显然他正在给我们的叛徒,噢不,是间谍,好像也不是,啊,随便了,反正他就是在给他做手术!”
萧景闭上眼,感觉被下套了。该死的弗朗西斯科,当他说出床上那人知道死亡联盟的秘密,他就该立刻先发制人跟他们一刀两断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卡纳瓦罗不是要杀你吗?你脑子进水了还这么听话?”苍璆风轻云淡的话蕴藏怒意。
“我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萧景脱下血手套摔在地上。
“能啊,”荣枯说,“当然能了,你想说什么随你说,至于我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景看一眼白猫,顺着他的目光,他简直要升天——这傻子居然还在盯着那个陌生男人发呆。
“说吧,你们想怎样?那个人已经被开膛了,再等一会儿他就死定了。”
荣枯勾唇,在苍璆耳边吹风,“璆璆,你说,有机会弄死枫叶医生最看重的学生,你会错过吗?”
轮到苍璆闭上眼了。
他什么也没说,荣枯自己接话,“谁错过谁是傻子,反正我不是傻子。”
白猫终于回到现实——他举起了枪,对准荣枯。
然而,荣枯视若无睹,依然是一副悠闲姿态。“小猫猫,如果你现在放下枪,说不定我会留你一副全尸,否则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玩一玩。”
“既然这样,”萧景接着荣枯的话说,“苍璆,我们过去的感情还算吗?”
“哟,想打感情牌了?”荣枯讥笑道。
“没错。”萧景盯着苍璆。
苍璆深吸气,“你想说什么?”
“这有几个无辜的人,放他们走。”萧景知道,刚才那枪声,恐怕已经终结了弗朗西斯科和他的手下,这幢房子已被包围,谁也逃不出去。
“无辜的人哈哈哈”荣枯搂着苍璆大笑,“璆璆,你说得没错,他真的是很天真。”
萧景蹙眉,幽深的眼睛不解不安地盯着苍璆,心脏仿佛都不会跳了。
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的吗?
苍璆轻轻叹气,看向白猫身后的人。
荣枯笑得意味深长,“萧景,实话告诉你好了,我正是看见你屋里这几个‘无辜’的人才起了杀意。换句话说,你算是附带伤害,你才是那个无辜的。”
萧景和白猫对视一眼,一齐看向亓玄和上官连琛。
“你”白猫说不出什么了。
亓玄睨了他一眼,凛然看着荣枯,一句话也没有说。
“亓玄呀亓玄,真是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十年前了吧?真是光阴似箭。听说你快要当父亲了,恭喜。”荣枯一脸真诚地说,带笑的嗓音听在旁人心里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阴冷。
身后的上官连琛紧紧攥着衣角,恐惧之意传达给了亓玄,他阴鸷地瞪着荣枯,“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荣枯轻轻说,“就是想在这把你杀了,好结束那群半身进棺材的老头妄想拉下云棠的美梦。”
云棠,源头是云棠。云棠的地位岌岌可危吗?萧景偷偷瞄着苍璆,真希望他能走过来一起进房间里聊聊,他并不想成为死亡联盟狗咬狗的牺牲品,他真的不知道亓玄的来历,也真的不想给那人做手术,他真的很无辜。
“你可真是云棠的好儿子。”亓玄攥起拳头,默默蓄势待发。
“那当然。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和云棠一样,也拥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好儿子。”
荣枯骄傲地说着,话音刚落,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伸手直掐亓玄,亓玄反应快,一手握住他的手腕的同时将身后的上官连琛往白猫怀里推去。荣枯冷笑,反手一掌击向他,直把他逼至背靠墙壁。那边离得近的两个机长大惊,双腿发软地溜远了。
“亓玄!”上官连琛被白猫拉到一边,惊恐地看着。
萧景一脸难以置信,荣枯攻击的速度快得整个人成了一道道黑影,难以看清,而亓玄,这个至今身份不明的男人,他的身手也不差,完全可以接住荣枯的招数。两人就在墙边打,挥拳踢腿,力道惊人,身姿漂亮,看着是一脉相承的中国古武,谁也没占上风。
一时间,墙上大大小小的画框接连落地,有的在落地之余还被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落地后四分五裂,也逃不过男人强劲的双脚踩在上面,玻璃都烂得粉碎。
萧景不禁看得入神,研究起两人的打法来。两人都很扛打,揪住对方哐哐哐就往墙上撞,眼睛眨也不眨。他像个为难的裁判,看不出哪位选手的胜算大,只觉得这场比赛会延时。
半晌,两人拳变掌,猛击在一起,荣枯森冷一笑,“看来我低估你了。”
亓玄懒得和他多说,旋身扫腿,地上玻璃木框哗啦啦被踢飞。
“动作快点!”荣枯于百忙之中陡然喝道。
萧景茫然,视线所及之处,顿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