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辛之是疼醒的,他整个人被绑成一个粽子,浑身贴满了符咒躺在用朱砂化成的阵法中间,四肢似乎被割了口子,有血从伤口流出来。醒来看到那山羊胡子不知道背对他在捣鼓什么,对方似乎知道他醒过来,转过头朝他打了声招呼。
“醒了啊?”
关辛之想问,但他说不出话来,那山羊胡子就跟窥人心似的,一边继续手上的活一边絮絮叨叨。
“这里是江舟王的船上,你那皇帝是同胞哥哥阮利知道吧?哎我也就赚点钱讨生活的,我说你们这些个王公贵族,争权夺利还要沾个由头,你们让活神跑了,这倒好了,大人他直接就想做个新的出来,你说你这是不是引火上身。”
“你也是倒霉,看你根骨,是极好的材料,随便放哪个门派都是入室弟子,可惜当了男宠,瞧你身上那印些印子,新鲜得很,刚被宠幸过吧,哎!这就是命。我也命苦,潜心研究活神好几载,没遇到个合适的活体材料,如今找到你,心是有七窍,人也通透,啧!可你没有炼气,要沟通天地还是难了点,要是炼过气我做起来也不会这么麻烦了,诶你说我就想试着做个活神出来,怎么就那么坎坷呢?”
“我做活神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偶得一些笔记,里面有些做法,特别感兴趣,想做个出来求个家财万贯。你别怕啊,我慢慢给你放血,做这活神不能让人死太快,死快了元神就脱体了,等你差不多要死了,我给你扎针,把你元神锁在身体里,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关辛之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皇家也不怎么敬重,似乎就是真的求财讨生活而已,他也不藏着掖着,把阮利那些腌臜心思抖落个一干二净。“那江舟王也不知道他是胆小还是谨慎,你说我都抓到活神了,他却让我带着活神去投奔阮元,策动他谋反。还吩咐我如果皇上没杀掉阮元,就让我动手,你说这么谨小慎微,到底是他胆小还是怕脏了手?哎,要我说当帝王的就应该不怕脏不怕累,你连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能挡住你的,你说是不是?不过他这样也让我赚了不少,两边赚也是不错的。”
“我倒是想投奔皇上,可是我看他样貌,是个薄命的,随时都要见阎王,为了我自己,我还是选了有些帝王相的江舟王。”
关辛之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想反抗,可随着血液的流失,他越来越无力。到最后连呼吸都吃力起来,那山羊胡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右手来回掐了片刻,端着一碗东西走到关辛之面前。
“时辰到了,把这喝下去,包你成神。”
碗沿抵着牙齿,液体顺着牙关漏出嘴角。关辛之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咬住牙关,他知道只要咽下那碗东西,他就完了!
“啧,怎么就不听话呢。”
山羊胡子一脸为难,用手在下巴那一用力,“咔嚓”一声,随着剧痛,关辛之的嘴无力地张开。被卸掉了下巴,药液终于畅通无阻的流过了咽喉进到胃里。
气海的位置如似火烧,灼痛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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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虚弱的惨叫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像怨鬼索命。
“你没炼气,这药能将你的气聚于气海,别怕啊,一会儿你就感觉不到了。”
说完山羊胡子拿起几枚银针,依次刺入神庭、神堂、神道、神阙、神门五处腧穴施以针法,一时之间关辛之五感顿失,他不可看、不可闻、不可听,知觉尽丧,连叫都叫不出来。
无边的寂静和黑暗将他笼罩,他就要永远这样无知无觉的被封在躯体之中了?
他还来不及恐惧,神封、神藏两处又被封印起来,他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记忆飞速地流逝而去。
短暂的一生,像一场场电影片段,在眼前一晃而过,最终定格在他十八岁,那是他遗忘已久的记忆。
他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在荒废的大楼里跑着,眼前是一间间废弃的房间,不远处散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能停,停下来他牵着的那个少年就会被他们带走了。
可幸运之神还是抛弃了他们,空旷的屋子里毫无藏身之处,路已经到了尽头,他们被围堵在角落里。
“你这小子是他什么人?”
“他爸爸将他卖给我们抵债,是我们的商品,你抢货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好怎么死了么?”
“不如我们先验验货吧,万一是个被玩烂的货,卖出去可就麻烦了。”
他被压着,看着一直珍惜的人被那群人撕开了衣服,丑陋的器官在他那白净的身躯上摩擦。]
“石头哥哥,不要看!眼睛闭起来,什么都不要看”
少年泪流满面地哀求着他,衣不遮体地被压在强壮地身躯之下。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他挣扎,反抗,胡乱挥舞拳头,他什么都顾不了了,他只想那个人好好的。
“啧!大喊大叫的引来警察怎么办?”
“杀了吧。”
后脑被钢管击中,呕出一口血,他眼前血红一片。
“小乖”
“不!石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