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宴黎的脸烫得比发烧还夸张,她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对方满脸通红的模样,这已经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害羞了,温梓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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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旖旎的气氛很快冷凝了下来,然而冷不下来的是宴黎躁动的身体。她再次拉了拉衣领,有些烦躁的将一旁烧得正旺的炭盆移远了些,可等了一阵仍旧觉得燥热难安,她终于开口道:“梓然,你在这里好好的,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温梓然还没想明白之前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怀疑是什么,就听见宴黎丢下这句话后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厚实的门帘一掀一合,一股冷风就刮进了温暖的营帐,而宴黎出去时不仅没有更衣,她甚至都没有带上一件保暖的厚实披风或者大氅!
宴黎当然不会带披风大氅,她就是出来凉快凉快,更或者说是冷静冷静的。
外间风大,一阵寒风刮过便能带走人身上所有的体温,确实是很凉快。宴黎一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她在门帘外站了片刻,身上被寒风刮得直抖,脸上却仍旧绯红一片,心火更是难以抑制,好似不寻人发泄一番就要憋死似得。
说实话,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是真不好受。宴黎长长的吐出口气,明明冻得要死,却感觉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带着火星的。这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措,左右看了看,发现营帐顶上还有些积雪和冰凌未曾清理干净,她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抓。
忽而,身侧响起父亲的声音:“阿黎,你在做什么?”
宴黎的动作当即就僵住了。别看她平日里敢跟宴将军顶嘴叫板,父女俩说起话来好似没大没小,可幼时宴将军管教起她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那时她刚被人从狼群里寻回,不爱穿衣就拿绳子绑了手脚穿,任她打滚哀嚎喊哑了嗓子。不爱吃饭就饿到自己主动去偷饭菜吃,别说生肉,就连耗子将军府都别想找到一只。更别提后来学说话,学用碗筷,学着读书习字,那可真是棍棒底下调、教出来的,小将军回想起来都是一部血泪史!
因此平日里宴黎是敢跟父亲呛声,但偏偏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她一旦“做了错事”就会下意识的惧怕。就好像现在她准备去抓帐顶的雪来吃,被宴擎一问,她当即就想到了幼时的悲惨遭遇。迅速收回手后,回话也磕磕绊绊的:“没,没,我没做什么。”
宴擎已经很多年没见到宴黎这般表现了,他先是意外的扬了扬眉,旋即便注意到宴黎只穿着单薄的常服,而且她脸色红得不正常,眼里更是少见的爬上了血丝。
这下子顾不上别的,宴擎赶忙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宴黎披了上去,有些焦急又有些责怪道:“阿黎你怎么穿这么点就跑出来了?看看你那脸色,这会儿怕是已经烧起来了。快跟我进营帐里暖暖,让你装伤重也没说让你这么折腾自己身体啊!”
宴黎一点儿也不想被捂着,她心火正旺着呢,只想抓两口雪吞进肚子里降降火。可方才的心有余悸还影响着她,所以最后她还是被宴擎推进了身后的营帐。
宴擎自己也跟进来了,他是想让温梓然替宴黎把把脉,看看她需不需要喝点儿风寒药。结果进门后刚一抬头便是一怔,旋即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宴黎,目光复杂几分——两人之前耳鬓厮磨,温梓然在宴黎出去后虽已整理过,可她看不见,自然漏洞百出被宴擎这个过来人看出了端倪!
这就有些尴尬了,宴擎干咳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的猛然又扭头看向了宴黎。
后者刚进门就匆匆把大氅脱了,还拉扯着衣领透气,一张脸更是红得不正常。见父亲看过来,她动作僵了僵,停下了拉扯衣领的不雅动作,放下手小心问道:“阿爹,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宴擎却是目光一凝,然后迅速转头对温梓然道:“梓然,你替阿黎诊诊脉。”
多余的话他没说,可在场的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两人也不多言,乖乖顺从听话。只在温梓然指尖搭上宴黎脉门时,后者的身体再次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诊脉还没结束,两人便听“哐当”一声巨响,俱是被吓了一跳。
宴黎回头一看,却见她爹已经一脚将炭盆踢翻了,燃烧的银丝碳红彤彤一片,铺了满地。而此刻的小将军也没多想,她只觉得她爹今天火气真大!
第0章忍着
宴将军毫不客气的踹翻了温梓然营帐中的炭盆,但他面上却没有宴黎所以为的怒色。亦或者说, 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却不是宴黎以为的勃然大怒。
察觉到两人的注意, 宴擎回过头仍是那句:“梓然, 你替她好好诊诊脉。”
温梓然本就聪敏, 闻言也不多说什么,沉下心来继续替宴黎诊脉。结果只一会儿功夫, 她脸上平静便不复,反倒变得古怪起来, 若是细看, 或许还能发觉她的耳根慢慢染上了一丝绯色。
本就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