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瞪人啊,也别看盯着我们,新娘子还等着你掀盖头呢,掀完你看她去。”
笑闹声响成了一片,宴黎的脸更红了些,不过她也确实没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起哄的人身上了。她看向顶着盖头一身嫁衣的温梓然,微微握了握拳,有那么点儿紧张。
喜娘见多了这般的场面,之前很有眼色的没有多说什么,此刻也同样有眼色的递上了托盘。托盘上放着绑了红绸的精致秤杆,喜娘笑盈盈道:“小将军,该掀盖头了。”
宴黎应了一声,好歹压下了心中的紧张,这才伸手拿起了秤杆。
起哄声顿时更大了,不过这一回宴黎心中是倒是渐渐镇定了下来。她知道,她把自己心爱的姑娘娶回来了,从此以后她们便是夫妻,祸福同担荣辱与共,她得承担起梓然的一生……这没什么不好的,早在认清自己心意时,她就等着这一刻呢!
秤杆探进了红火的盖头下,缓缓地向上挑起,渐渐露出了一张美人脸——薄粉敷面,淡扫蛾眉,并不浓艳的妆容恰到好处的将温梓然清丽的容貌修饰得愈发美好。
宴黎手里还拿着挑盖头的秤杆,见此心头忍不住狠狠地一跳,不过在瞬间的失神之后,她便立刻往旁边挪了半步,恰好挡住了外间观礼众人的视线。
喜娘本还要习惯性的打趣一下新郎官看傻眼的,见此情形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不说话了,因为旁边立刻响起了众人不满的声音,都是叫嚣着让宴黎让开,让他们看看新娘子的呼喊。
小将军扬了扬眉,随手将秤杆放回托盘上,却是护食一般将人挡在了身后,根本不让人瞧。她转身抬手哄人,对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毫不客气:“走走走,盖头都掀过了,赶紧都出去,要看新娘子自己回家娶去,到时候看个够。”
众人闻言,整齐的“嘁”了一声,不过因为关系还不错的缘故,也没人计较什么。临走之前,还有人笑问到:“那少将军你是看够了吗?”
宴黎目光一扫瞧见说话的人,挑眉道:“没看够,我晚上回来接着看。”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本来要走的人又哄笑了一阵,这才勾肩搭背的离开。宴黎也转过身,对上了温梓然微红的脸,不知怎的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抬眼看了眼旁边站立的喜娘,喜娘一笑后便领着房里的几个丫鬟离开了,临走还善解人意的替她们关好了房门。
当然,现在关门也是没什么用的,宴黎也没有太多时间逗留。她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温梓然身旁,又盯着媳妇的脸多看了两眼,这才温声交代道:“梓然,我一会儿还得出去,我文清和墨韵过来送些吃的,你先吃着,顺便将这妆容和发髻都解了吧,不必等我回来。”
将军府富庶,又只有宴黎这一根独苗,送去温家的添妆便也不少。如温梓然那满头的钗环便都是将军府准备的,宴黎当时看着觉得东西漂亮,现在看了只心疼温梓然的脖子。
温梓然当然不会拒绝宴黎的好意,浅笑着答应下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温梓然也伸手摸了摸宴黎的脸颊,勉强算是弥补一下看不见对方穿喜袍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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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的酒量不好,她相当有自知之明,更知道喜宴上灌酒的人不会少,所以她很自觉的提前选择了作弊——酒里掺水什么的都不算事,小将军直接让管家准备了白水!
饶是如此,一圈儿敬酒下来,宴黎喝水也喝得想吐了。
将军府娶亲,前来祝贺的大多都是军中将领,又因为边城冬日有饮烈酒取暖的习惯,他们大多豪爽好酒。宴黎的小动作自是瞒不过这些人的鼻子,不过念在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倒也没人不识趣的揭破这一点。只有些促狭的,鼓动着多灌了宴黎几杯白水,看她喝得频频蹙眉。
无论如何,喜宴都是折腾人的。眼见着时候也不早了,宴黎终于寻见个机会就溜了,她跑得快,独留下一众傧相帮她挡酒挡到了桌子底下。
整场喜宴,宴黎只在最初敬长辈时喝了几杯酒,而后全都是喝的水。虽然她酒量不好,可而后满肚子的水灌下去后,她那丁点儿醉意也就消散无踪。所以与其他喜宴被灌酒的新郎不同,宴小将军回新房时不仅不需要旁人搀扶,她还步伐轻灵走得飞快!
直到回到新房门口,廊下红彤彤的灯笼光芒映在她脸上,宴黎又重新紧张起来。她站在新房门口深吸口气,抬起手准备敲门,想了想又收回手先理了理衣衫,努力把自己收拾齐整了这才敲门。
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新房中的静谧,文清和墨韵猜到是宴黎回来了,很快过来开门。
两个小丫鬟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可之前也听过提点,两人同来便是为了搀扶醉酒的新郎官。然而房门移开,她们抬眼便对上了宴黎清亮的眸子——说好的被灌醉呢,说好的需要搀扶呢,小将军这眸光清亮的样子,明显清醒得很啊!
没等两个小丫鬟为这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