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西厢正厅两侧,恭迎云瑾入席。
玉阶拾级而上,古檀雕刻的凤椅,气派高贵,云瑾端坐其中,纵有睥睨天下之风。
名为纳兰府晚宴,清王顾寒自会到场。主位在上,东为家主之座,西为清王之位,纳兰府三大长老顺次而坐。
声声竹音,绕梁而起。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却是无聊得紧。这不过是一场礼制上寒暄,云瑾根本无心参加,纳兰清更加不喜此行。
可人人都觉得,这场晚宴必不可少。
云瑾目光灼灼,总是不由自主去寻找那个人。
五年前,纳兰清潇洒自如,席位见她淡看一切,恍若置身云端,看尽凡尘勾心斗角,自己却不在其中。
今天的她,多了一份冷漠和忧愁,总是攥着酒杯,闷闷地喝酒。
纳兰长君,眼神在云瑾身上划过,又看了纳兰清一眼,笑脸盈盈道,“太后光临,主上何不敬酒一杯,我纳兰府也不能失礼于人呢。”
“太后不胜酒力,无需如此。”纳兰清当然知道云瑾不能喝酒,这种场合应付都让她觉得麻烦了,还要装模作样去敬酒,她万万也不愿意。
当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
可纳兰长君却故意站起身,端着琉璃杯盏,向云瑾屈身行礼,“太后驾临纳兰府,长君作为纳兰家三小姐,首见太后,自是敬仰,不知能否敬太后一杯。”
“三小姐客气了,自是可以。”云瑾竟毫不避讳,端起酒杯,挽袖一饮而尽。
酒精呛得她不禁咳了两声,她常不理解为何人总在忧愁的时候喜欢饮酒,今天初次品尝,终于体会到烈酒穿肠的滋味,好似能够麻痹自己,可心却更疼了。
怀柔和元熙都瞪大了眼睛,这浓浓一杯烈酒,太后就这样喝了?太后可是不沾酒的,今天....
“本王也敬太后一杯,太后若不胜酒力,请您随意。”顾寒端着杯盏,刚想送入口中,却被纳兰清走来夺下,她冷眸从顾寒身上划过,“王爷你身体不适,不当饮酒,我代你饮就好。”
顾寒见她不快,自是没有多言,其实他知道,纳兰清不喜欢这种官场礼制那套,更加舍不得让太后饮酒。
“家主还未下嫁,便这般护夫,真是体贴入微,哀家就敬家主,敬清王。”
说着违心的话,喝着灼心的酒,云瑾苦笑,一杯又一杯酒下肚。纳兰清去心疼清王也不会来阻拦自己喝酒,呵呵...如此,很好。
云瑾今天还真的想一醉方休。
“太后,您别喝了,您还没喝过酒呢。”元熙端着酒壶,焦急万分,甚至不愿为她倒酒。
“斟酒。”云瑾的语气,透着严厉。
元熙端着酒壶,不敢抗命。
她看向纳兰清,这家主怎么也不知道来阻止一下,太后分明就是故意想灌醉自己。
这两人,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呢?
纳兰清攥着酒杯,搓揉间竟不小心捏碎了。一旁倒酒的丫鬟,战战兢兢地拿来新的杯盏,双手奉上。
“主上....”
纳兰清挥挥手,索性接过酒壶,豪饮起来。她望着云瑾,已是面若桃花,似有微醺。
可纳兰家那三个长老不知趣的还在敬酒,纳兰清怒意更甚,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上前夺过云瑾金樽。
“太后不胜酒力,你们眼瞎吗?”纳兰清阴沉着脸,强压怒火让她看起来杀气腾腾。
纳兰清一声厉喝,三位长老屈身退下,不敢多言。
夜寒,灯火红筹。
本是一片喧嚣的宴会,突然安静。
“家主何须动怒,哀家也是难得开心,小饮酌情而已。”云瑾晃悠悠起身,已是站立不稳,元熙和怀柔一人一边,想要稳住她,却被她推开。
云瑾凝望纳兰清,轻抿唇角,含着淡淡的酒气,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更加清晰了,可心里的感觉却越发浓烈起来。
她想要上前轻抚纳兰清,想要抱住她,倾诉心底的想念,想把那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告诉她。
可是,纵然是喝多了,还是要顾忌场合。
她想从桌角绕到纳兰清身边,脚下却不慎踩空。纳兰清眼疾手快,只一个瞬身,稳稳扶住了她。
纳兰清脚蹬台阶,抱住云瑾呵护在怀里,“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你是纳兰清,傲视天下的纳兰家主。”云瑾唇角含笑,只觉得头重得没有力气抬起,她亲密地依偎在纳兰清怀里,觉得那种踏实和温暖,又回来了。
纳兰清一把将她抱起,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不管所谓的场合,带着云瑾离开了。
席位上,纳兰长君望着二人离去背影,唇角划过一丝阴邪的笑意,“纳兰清,云瑾,我可备了一份好大的礼给你们呢!”
第五十六章:天意
云瑾初次尝酒,未见几杯便觉得头晕, 昏昏沉沉地靠在纳兰清肩膀, 一半清醒, 一半模糊。
分不清真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