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推开了你,选择继续做太后,却是叫我痛苦万分。”
纳兰清沉默不语,也不知该说什么,云瑾温润的呵气环绕在脖颈之间,叫她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你能原谅我吗?清儿。”云瑾觉得心中有一团火正在燃烧,身体也因为喝酒越发热了起来,她捧着纳兰清的脸,含情脉脉。
无数次午夜梦回,这张脸都会出现,但很遥远,她想伸手触摸,却瞬间消失了。
“我没有怪你,你别自责,来,先躺下。”纳兰清含着柔软的笑意,暖化了云瑾的心,她抓住纳兰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心,在掌间轻盈地跳动。
云瑾轻吻她的指尖,放于微烫的脸边,她直勾勾地望着纳兰清,“你还愿意要我吗?”
这眼神带着一丝魅惑,本就绯红的脸,如九月芳菲里的牡丹,美丽的绽放。
“我只想要你。”纳兰清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云瑾热切地迎了上去,侵入她的唇口之间,小心翼翼地探索。
纳兰清口中含着淡淡的桂花之香,舌尖带着酒精之气,唇舌相触,恍若相隔千年的眷恋,融化在此刻的柔情蜜意里。
云瑾的吻,深沉有力,她所有的思念和情绪从身体中迸发。身体因为酒精的麻痹,变得酥软无力。纳兰清托着她的身子,唇舌相离,忽然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对不起,瑾儿。”她怜爱地轻抚云瑾,拨开她鬓角的发丝,舍不得纵容自己半分。眸间星光闪耀,呼吸也渐渐平稳。
纳兰清只想好好抱着她。
“我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你,求而不得,想要不敢要。可也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我知道选择对你来说很难,离开总比你站在原地容易。”
云瑾不会知道,纳兰清离宫的那天,倾城覆雪,她踏出宫的那一刻,内伤复发,加之伤心欲绝,呕出的鲜血,如梅花绽放在了中央门。
可她舍不下云瑾,舍不得令她为难痛苦,只能硬着心肠离开,逼着自己回到从前。
可是,她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清儿,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愿意吗?”云瑾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回到从前,生活不过就是索然无味一点,依然可以平静来过。
然而,她才是那个真正回不去曾经的人。
“你说的可当真?”纳兰清有些不敢相信,她如何能够忽然放下国家和儿子呢?太难了。
云瑾靠在她怀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有靠近了几分,“我这趟来的是清州,接下来打算再去一趟骆州和羽州,分管好这三州的兵力,再稍作布局,便将兵符交给皇上,你再给我半年时间好吗?”
微醺没有让她失去意识,反而更加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瑾儿...你别逼自己太紧了....”
“那你呢?”云瑾挑过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纳兰清不假思索地点头,“是,我一定得嫁给他。”
云瑾原以为自己表明心意就还有丝丝的可能性,听到这话心还是猛然的痛了,“为什么?你曾经可以休夫,现在还一定要嫁给你不爱的人?”
“我只想还掉欠他的情,无关其他,这件事已成定局,我必须成为清王妃。”
“清王妃....清王妃...”云瑾从她怀中起身,望着她,透着浓烈的悲伤之气,她无法想象纳兰清嫁人时的样子,根本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
云瑾无力地扶额,苦笑。
是不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是不是她来晚了,所以一切都改变不了。
“你走吧。”她推了推纳兰清,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转过身去,说什么都无力,又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袭来,她眼皮变得更加沉重,可她不愿意睡去。
纳兰清依然一言不发,沉默间,云瑾疲倦感越来越强,竟然渐渐睡着了。
“瑾儿,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告诉你真相。”纳兰清轻轻地帮她褪去外衣,又将被褥拉开,为她遮好,就像曾经那样,守着她坐了一夜。
天明,薄雾环绕,朝霞破云而入,整个纳兰府恍若幽境。
当云瑾醒来时,纳兰清已不在,伺候左右的是元熙和怀柔。
“清儿呢?”云瑾记得很清楚,自己酒后失态,被纳兰清抱了回来。后来两人相谈了许多,可记忆断断续续的不完整,有些话犹言在耳,有些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竟然喝多了,也是昨日心情过于沉重,实在无处宣泄,便趁着有人敬酒多喝了几杯。孰知自己不胜酒力,便醉了。
“家主天未亮便离开了,命奴婢寸步不离守着,太后,您还好吧,可有何不适?”元熙探着脑袋,观看云瑾的气色,似乎好转了许多,不若昨晚那般殷红。
“太后您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了那般多,可吓死我们了,幸好家主把您带了回来,奴婢瞧昨晚家主那样,似要杀人似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