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急,能否透露如今管这边商业上事的是哪路官员。”姜玄凑过来,左右看看,悄悄的说。
人卓笑的见牙不见眼:“是我。”
姜玄也笑了,往上挑了挑浓密的剑眉,一副了然的,坏人脸上狼狈为奸,不谋而合的样子,让人卓有点想揍他。
人卓从商会出来,骑着马往城里转了转,蓝泽像个小透明一样默默的跟在后面,只有她时不时投射出的炙热目光刷一下存在感。人卓心里默默的吐槽,大家都是女的,你这么一副表情是不是有点不好。人卓偷偷往回瞥了她一眼,蓝泽又立刻正襟危坐,仿佛在受首长检阅的样子。
也幸好她顺便转了转。
一位农妇带着两个稚龄的孩子,跪在宽城府衙前。小吏带着兵丁气的要死,轰了他们几次了,每天都来,这些乱民反了天了。“今天不把你们关起来,你们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当府衙门前是什么地方,那么多流民就你们可怜?”小吏不耐烦的冲兵丁们摆了摆手,“抓起来,都抓起来。”
“我们是来找司徒昔大人的,是她说会给我们生计的,我要见司徒昔大人。”农妇挣扎着说,破旧的看不出样子的头巾都被挤掉了,两个孩子也被士兵拎了起来,哇哇大叫。
人卓深吸了一口气,赶紧驱马小跑着过去。
“都住手。”
士兵停下来,小吏也一捋袖子疑惑的看着她。看着她这装扮像是达官贵人,遂恭敬的问道:“您是?”
“司徒大人!”农妇看到她眼睛一亮,惊喜的想要扑过去,被士兵拦住。
“这位就是沿北地区临任布政指挥史的司徒昔大人。”士兵和小吏是认识蓝泽将军的,蓝泽驱马上前解释道。
这种万众瞩目,表明身份的感觉让人卓想起了前世看的某剧,她晃了晃脑袋,好笑的驱走这无厘头的想法。
“他们要见我,为何不传报,还要驱赶。”人卓摆出一副和善且不失威严的面孔。
“回禀大人,这种杂民小事向来甚多,不知轻重,若一一通传,恐是应付不过来。”小吏为难又委婉的说,谁知道他们要干嘛呀,以他的经验还是捣乱的最多了。
“无妨,传报一下也是好的。”人卓众目睽睽的说,她这时候正自我感觉良好,没有看见,周边路人乞儿流民若有所思的目光。
人卓把农妇和小孩带到了府衙,璟皇的军队和部分官员一走,偌大的府衙显的空荡,乱七八糟的房屋有的是,于是就暂且把他们安置在衙役歇脚用的一排小屋子里,又叫人给他们派了些喂马缝补的杂活。
并且坚定拒绝了大婶想献出儿子给她当预备小妾的想法,七八岁的孩子啊,人卓想想就害怕。
虽然这位司徒大人暂时没有接受,但是大婶还是给自己尚且年幼的白嫩嫩的儿子灌输了一个梦想,司徒大人是他们的大恩人,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司徒大人。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来府衙处理事务的时候,发现府衙门前跪了不少的人。
只是远远的,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在喊:“我们也是来见司徒大人的!”
安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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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流民?
人卓胯下的马马蹄踢踏着,身后的护卫们也是面面相觑。蓝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大人……”
人卓安抚的冲她笑了笑,一夹马腹向前驶去。百姓们一看是司徒昔来了,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差点惊了她胯下的马。
身后紧随而至的护卫齐刷刷亮出了手里刀,刀光剑影的映晃之下,这些挤红了眼的暴民才害怕的慢慢撤开几步。
人卓看着这些早生皱纹,麻木凄苦的面孔,他们的眼神里,有害怕有痛苦有嫉恨有不甘,也许尚且还留着一丝尚未泯灭的人性。
“凡归顺云王之百姓,皆我盛朝之根基所在,理应得到安居乐业之待遇。本官将另辟地段建立收容院,首先会接收老弱病残及对盛朝有所贡献不能自理的人,至于你们,有胳膊有腿不想当兵又有一技之长的,记录在案,剩下的这几日我会想办法安排。不安分的,充作徭役。”
人卓把小吏叫了过来:“找几个识字的,登记整理会吧。”
小吏点点头:“这人太多了,您这命令一颁布,恐怕还要有更多的人前来。”
“你们先支应着,我一会就去给你找些帮手。登记造册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统领了,我希望你审查能严明一点。对了你贵姓啊?”
小吏受宠若惊的几缕小黑胡子都快掉下来了,连忙执礼道:“属下姓陆。”
“嗯,陆主薄去吧。”
皂青衣服的小佐官屁颠屁颠的走了,招呼手底下的文职和兵丁们管理秩序,没多会,府衙门前排起了长队。
“这,这么多人您怎么安置呀?”蓝泽骑马在身侧,发愁的说。
人卓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怕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