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对啊,您在那儿醉了,不是荆河师哥背的您吗?”
梁袈言脸色一整,瞬间想起来了!
对啊,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他指着U盘再做了次确认:“你是说这里面不光有我喝醉了,还有荆河背我?”
路萌又点了点头,U盘再向他递了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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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43章
回到家,梁袈言吃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再次拿过手机,点开了那个视频。
最开始让他避之不及,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的东西,今天他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自己醉得胡言乱语乃至躺到了地上的部分当然还是忍住羞耻心尽量不去理会,他只挑有少荆河的地方看。
看得满脸通红,又莫名有点激动。
当时人都挤在了一块儿,推来攘去,拍摄者也不是一直站在最里。
被挤到外面的时候只能伸着手机,从高处、从人缝里塞进去。
于是他就在一时清楚一时模糊的影像中,看到少荆河扶起他,喂他喝水;看到围成了一口井的人群后背,从里面传出少荆河的声音;再然后,人群让开出口,他被别人扶起来,放到了少荆河背上。
他仔细地研读了少荆河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少荆河当时对他确实不熟。
如果是迟天漠那类,因为上过他的课就喜欢上了他,会趁着他喝醉借机和他亲近。
少荆河并不是。
就是纯粹的遇上了帮个忙,又因为正好知道他是谁,才会主动提出送他回去。
那时的少荆河在他现在看来,是陌生的--当然,他们当时本来就相当于陌生人,他自然没有见过少荆河的这一面。
但那个少荆河,和三年后来到他面前时一样,眉眼间正气干净,让人没法不喜欢。
忙出了一头汗也还是认认真真地专注在他这个醉鬼身上。梁袈言不禁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醉得那么厉害,意识还能保持一点清醒,说不定从眼皮缝隙间看到这个样子的少荆河,会先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这份纯粹,让梁袈言看得入迷。
哪怕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如此熟悉,看到这样的少荆河,他还是会怦然心动。
反反复复地看,看了很多遍。吃完饭洗完澡,上了床,又忍不住要拿出来看一遍,完全不腻。
看着看着,他不免又感到了难受。
梗在他心里的那根刺,越来越折磨人了。
他们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有通过电话,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愿再主动打个电话过去。
以前很自然简单的事,现在也变得极不自然。
他一边忐忑难安,一边又要控制自己不要因此而无端地生出疑心病来。
他比少荆河大八岁,处事就应该更成熟自信。
少荆河肯定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不然不会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又熬了一个星期。
然后就,又开始少觉了。
每天很早就醒来,有时是自然醒,有时是因为外面的马路上的声响。
他这栋楼和马路只有一墙之隔,环境与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周围都是小区,马路上每天进出的车辆不少,哪怕凌晨也能听到车轮在水泥地上急促摩擦发出的尖锐的刹车声。
还有每天早上五六点,环卫工人沿街打扫,竹条扫帚刮着地面,一阵阵的“刷啦刷啦”,不时还带上个空易拉罐,“咣当、轱辘”地在还安静的大街上滚动。
这些哪怕他住在七楼,也听得一清二楚。
在环卫工人扫地的时候,也已经开始有居民起来了。有老人遛狗,也有人晨跑,于是他被吵醒后就更睡不着,干脆也跟着起床。
经常是坐在桌前吃早餐,窗外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这个情景和三年里的每一天何其相似。又让他无法不去想起和少荆河在一起时的每一天。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心里怀着不可名说的怨气,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
但其实就是这样。
他确实是负气出走。甚至因为是少荆河的家人,所以也迁怒到了少荆河身上。
这种委屈摊开说出来当然很没道理,也经不起少荆河那精明的头脑质问。
同时人和家庭之间种种牵扯本身就极为微妙,他明知即使掰扯也不可能掰扯清楚,最多不过是逼着少荆河选边站而已。所以干脆装得大度大气,一派云淡风轻。
但事实上,那股委屈并没有因此而消解。
直到他终于离开,到了这里,他才感到了一丝报复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