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缩在矮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昏昏欲睡。
江鹤轩半环住她的身子,托着盛粥的小碗细细碎碎地吻着耳垂,哄着让她再吃一口。他今早剪蟹鳌时划伤了手,食指包着防水创口贴。
辛桐半阖双眸,有气无力地伸舌卷了温热几粒米粒入口,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胃口。
她十几分钟前才在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吐得浑身发抖,连两侧的腰都抽搐似的疼痛。江鹤轩给她送来昨日去药店买的暖胃冲剂,她皱着眉,眼眶含着生理泪水,一口气灌下去,喝完紧跟着就连药水带苦水一起吐,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升起一丝轻松。江鹤轩也没料到两天的监禁会伤得那么厉害,他解开缚手的领带,拽住印着一圈薄红的手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乖了,吃点东西。”他低垂着眼眸,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脊骨。
瘦了,仿佛急速缩水的果实。
辛桐还是摇头,不吭声。
江鹤轩叹了口气,摘下细边框眼镜,执起白瓷调羹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小口,反复嚼烂后反哺进她口中。
辛桐推不开,只得勉为其难地咽下。
他这样嘴对嘴喂了三四口就不敢再喂下去,生怕再吐。
被监禁的第六天,第一次发生了江鹤轩计划之外的情况。
辛桐很可能患上了急性肠胃炎,按理说及时吃消炎药便能没事,可身体的应激反应如狂风过境,让江鹤轩还没来得及筑起高墙便让偷藏的花被病魔纠缠。
他不是医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普通人,一年能熬出一篇核心就心满意足,甚至昨晚还坐在电脑前,打上论文致谢词——感谢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理性督促他应该立刻带辛桐去医院就诊,可出门的风险太高,她又不是蠢货,六天的监禁足够去思考数十种逃脱可能。
“生一个孩子吧。”江鹤轩忽然说,以近乎哀求的口吻。“我们的孩子。”
他频繁内射时辛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只是不晓得他是从何种渠道得知自己和傅云洲那个意外而来的胚胎的……谁走漏的消息?季文然,萧晓鹿,徐优白,孟思远……还是他以某种方式偷到了自己的账号,查看了自己和傅云洲的消息记录?
身体的不适令她思维速度减缓不少,她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冻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某一刹那,辛桐会觉得自己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又会在下一秒,发现他全然陌生。
“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绝不打他、不骂他,不说一句要把他扔出去的话,也不逼他做一件他不想做的事。”江鹤轩缓缓说,指尖勾起她柔软的发,嗅着熟悉的气味。“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同性恋、异性恋、无性恋……他是什么模样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小桐,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上扬的尾音似是在征求意见,落入辛桐耳中只剩汹涌的欲望。
假如没有脖子上扎眼的狗链,倒还有几分新婚夫妻对坐闲聊的温馨。
他把身子轻轻地靠过来,似是为了不惊动她。皮肤接触有一股温暖的感觉,不管之后的事是带来难驯的野兽般的汹涌快感,还是纯粹的疼痛,此时此刻的皮肤相触都是温柔的,让人想到装在塑料罐里的蜂蜜。
他身形硕长,没有肌肉,因为常年写字,拇指的指腹有一层薄茧。摘了眼睛后关着雾气的双眸深深望着她,眼角一点小痣。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扶住性器将尚未合拢的小花瓣顶开。
辛桐第一次认识到男人疯起来是能无时无刻发情的。她如同一颗强行催熟的果子,轻轻一捏就能渗出汁水。可能是她的臆想,深夜难耐的夜晚,在半梦半醒间摸上小腹都能感觉到鼓胀的肉棒堵在宫口的不适。
她的指尖揪紧他光滑的衬衣,被迫承受突如其来的侵入,唇齿间泄出不甘愿的呻吟。
疯了,都他妈的疯了!
他顾忌着她的身体,这回比前几日都要温柔,手指揉着乳房,嘴唇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他很爱她,以及诸如此类的废话。
每说一句情话,龟头就会轻轻吻上甬道里的软肉。
屋内有一股极淡的咸腥气息,应是从厨房飘来的,来源于早上被肢解的海蟹。在情欲的的洪流下,她也觉得自己身陷大海,阴沉沉的天和漆黑的波浪拉着她的脚踝往下拖拽……逐渐溺亡。
江鹤轩没有故意折磨她,这场突如其来的性爱只持续了二十分钟。他取来湿毛巾擦拭她红肿的花瓣。毛巾刚触上,挂着浓白精液的穴口就一缩,辛桐捂住眼闷闷地哼了声“好凉”,撇过头把脸埋在沙发里。
“你不可能瞒一辈子。”过了许久,辛桐忽然说,干哑的嗓音如同一根火柴,轻轻划破幽暗的寂静。“被发现了,最轻也要进去两三年吧……你准备怎么办?”
江鹤轩沉默地亲吻她微红的眼角,温和与暴烈同时存在于一个男人身上,他是一条有涨有落的河流。
“没有人会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