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样绝学,六阳掌、金刚掌都还只是其中之一。
山中岁月十数载,她从未见过无尘练功,师兄们说无尘修的功夫轻易不可示人,若被谁偷学去一招,都是后患无穷。
这位佛法大乘武学至尊的无尘大师,从来老僧入定儒雅温和的人,如今被她拖入红尘,为她失了理智,为她有了愤怒的情绪。
燕云歌觉得,她若真死了,无尘会杀人的。
“你倒是好本事,手下的人个个不弱。”
讽刺的话再加上胸口的疼痛把她的思绪拉回了回来,段锦离抱着她回到了马车上,二话没说脱去她的衣裳,低头查看她的伤势。
她肤白,因此那不停流血的窟窿甚为骇人,若不是她突然拔了箭,他有办法可以将伤口处理的更好。
如今势必要留疤了。
他蹙着眉伸手,仔细地替她处理了伤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印记,那些欢好的证明如今都被血水掩盖,除了他,谁也看不出来那是多么疯狂的一夜。
段锦离对她实在好奇,这女子在床上又娇又媚,拔箭时又凶又狠,究竟哪面才是真的?若非她走得洒脱,他真以为她是谁专门为他准备的细作,无论哪一面都恰到好处地勾引到他。
上好药粉,绑了布条,他修长的指尖替她拢好衣服,撩了衣袍安然坐在她身边。
“那和尚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问。
师兄两个字就在嘴边,燕云歌却没办法吐出来,一来是书生不会信,二来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她不能让马车外正在为她性命相搏的和尚寒心。
“书生,这与你何干?”她语气委婉的反问。
“这般说不得?他是你的情郎?”
见她沉默,他心中认定,语气平静地不可思议。
“你既有情郎,为何还要与我欢好?”
这样的问题,很多男人都问过,她总是语焉不详,或者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大概是对书生感情不深,两人又是初相识,她一时找不到哄他的理由,便老实说道:“春风一度,我为何要给你理由。”
“你!”段锦离变了脸色。
“我当时想贴近你,想要你,我便顺心而为。你不也是如此么?所以你也不顾男女之防,不顾君子有所不为,也要了我。书生,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缘,我以为你明白。”
两个人的欢好里有酒酿的催化,有药粉的麻痹,有试探,有较劲,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吸引。
只是那点吸引不足以让她给个承诺。
“你与那个和尚也是如此?”段锦离忍下怒火,平静地问。
“他与你不同。”
脑海中绷紧的弦断了。
段锦离抬起眼,声音淡然,“小生愿闻其详。”
燕云歌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耐烦地道,“书生,这事你又没损失,你我都得了趣……”
段锦离打断:“姑娘,就是花娘被人叫去陪一夜,还要打赏点车马费,留人一顿饭,姑娘一句露水情缘,就想将小生打发了?”
燕云歌眯起眼:“书生,你想清楚了,我要真拿银子出来,你可别觉得我是在糟践你。”
对面的人脸色果然变了,她轻呵了一声,笑道:“谈银子也行,好过你和我谈感情——”
段锦离有那么一个瞬间,真的动了掐死她的念头。下一个瞬间,他选择扣住她,带着不死不休的恨意,狠狠吻住她。
情绪一旦失控,便如穿堂风引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的力量不是受伤的燕云歌可以抵抗的,她被死死地抵在马车壁上,腰被大掌揉捏着,唇被霸道地侵占着,若不是地方太小他施展不开,她相信此刻他那硬得已经杵起来的肉根一定会一举贯穿她的身体,连裤子都来不及脱完。
别看段锦离床笫上老练,论亲吻却还生涩地很,吻到最后,反是他自己被吻出了火,那火烧得他眸子发亮,声音发哑,“姑娘,小生偏想你的感情呢。”
燕云歌手抹了一下差点被咬破的唇,轻扯着嘴角笑道:“书生,你图什么?图我桀骜难寻?还是到底意难平,我的感情你要我便给你……你情我愿的事情,皆生欢喜。”
段锦离被这句皆生欢喜堵得心口发疼。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摸着他的脸提了一句藏精于骨,现精于眉,浓眉大眼的人果然厉害。
她这得经手过多少个男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燕云歌见他失神,察觉这是个好机会,她倾向前亲吻他唇角,柔声诱哄:“书生,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争个天长地久有什么意思……”
段锦离突然伸手揽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力道之大,让燕云歌整个靠坐在他身上。
“你有过几个男人。”
她皱眉,抱住他的脖子,“做都做了,你现在来嫌我脏?难道昨夜我没让你尽兴?”
“几个。”他冷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