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听说你结婚了的那几天,整宿、整宿躲起来哭。”
华诤抓住话头,紧急道:
“她哭?真的吗?”
林小河自悔说漏嘴,道:
“好吧,那阵子她跟罗江也闹得不开心。可能是为了罗江才哭吧。我搞不清楚。她的毕业设计交了后,就没再回学校。你知道她的性子的嘛——酷得很,我不敢问。”
华诤道:
“小河,是我奶奶——是我家里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不得不结婚。我和梁澄莹,就只是暂时的。等她把孩子——反正我不想的。我有很多我的不得已,不是为了跟默儿置气。如果你能联系到她,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
林小河叹气道:
“你确定,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安森见好友神色不对,忙递张纸给他,华诤拿过纸来,擦擦眼睛道:
“唉,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以后,她如果想到我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一点。”
不觉光阴似箭,岑兰算着梁澄莹的预产期近了,叫华诤少实习、多回家。梁澄莹的情况,家里没个男人在,华诤也有点担心安全,便减少了工作,把论文带回家来写。
晚上睡觉时间,华诤洗了澡,见梁澄莹在二楼楼梯口,正踩在板凳上,对着衣柜里的衣服翻来翻去,便赶紧过去扶住她,道:
“你干爬那么高?你要拿什么,叫我就是了。”
梁澄莹道:
“你不在洗澡吗?我就想收拾收拾这里。”
华诤咂嘴道:
“唉呀,你怀身大肚的,理什么衣柜嘛!再说了,这衣柜,有必要天天都搞得接待外宾一样隆重吗?”
梁澄莹冷笑道:
“这衣柜乱七八糟的,不理理,心里怎么过得去?是,人人都得像你一样,邋里邋遢的。我最烦衣柜乱七八糟的人!”
华诤道:
“好好,我邋里邋遢、我乱七八糟,行了吧?能下来说话吗?”
梁澄莹慢工出细活,把衣服都整理好,才由着华诤把她扶下来。华诤道:
“澄莹,其实打扫房间这种事,白天陈阿姨都会做的。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梁澄莹道:
“你说那个保姆啊?哟,你饶了我吧!卧室的东西,哪能放心让外人弄?我跟你说,那天我的一个戒指,一直放在卧室的,死活找不着。你明天帮我问问她。”
华诤道:
“应该在的啦。可以不小心收到哪里去了。对了,澄莹,我之前放了一条项链在我房间桌子的最下面那个抽屉里,你有没有看到?”
梁澄莹脸立刻黑下来:
“没看到!干嘛,觉得我偷你东西啊?”
华诤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说,你是不是帮我收到哪里去了?那项链不是我的,是人家放在我这里的。弄丢了,不太好。”
梁澄莹道:
“你屋里,进进出出的,又不止我一个!都跟你说,别人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要看着!你不听,这会还好意思来问我?合着,我好欺负是吧?再说了,谁的项链,能放你在这儿?我都说了,你的东西,乱七八糟,没个收拾!丢了,活该你长记性!”
华诤见她赤脸绿眼的,就知道她心里有鬼,便冷笑一声道:
“澄莹,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我就是对某些东西,记忆力特别好。我的项链,放在哪里的,我还记得住。这家里,除了你,没别人会动我的项链。你也不用这样着急火燎地搞先发制人。
外面商场里,项链多得很。你想要,我给你钱,去买新的就是了。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好好想想,想起来项链放在哪里了、想起来要换哪一款新项链了,就告诉我。”
104婚后生活二三事(下)
下午三点,在华氏关洲分院的产科手术室外,一个小护士打开门,岑兰上前道:
“要出来了?孩子好吗?”
小护士笑靥如花:
“马上出来。岑总,恭喜了,是个健康的男宝宝。”
“好!好!!多重?”
“三千四百克。”
岑兰喜极几泣:
“六斤八两?好孙儿!”
岑兰笑着回头对助理道:
“记住,跟财务说一声,妇产科全部人,从医生到护士,还有B超室的医生——总之全部人,这个月,都额外发一等奖金。主治医生和主管护士,发双份一等。钱从我的账上扣···”
正说着,另一个小护士推着婴儿车走出来。裹在卡通花样的小毯子里的,是一个还带着脐带血的小婴儿。红红嫩嫩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正睡得香呢。大家一路跟着到病房,岑兰把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微笑着看了半天,道:
“像他爸!”
华诤正疑惑“他爸”是谁,听得旁边众人道:
“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