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淡淡的粉红。
巫锦愣神半晌,隔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只蛊虫亲了。
侧过头去看它时,见它已经把头深深埋在了身子底下,只有两旁晕开的粉红还能瞧见一些边角余色。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阎绮陌突然开口,巫锦发现她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
“母的,天山雪池里的蛊虫都是母的,为了能繁衍出下一代来。”巫锦简意解释完,又紧着关心道:“阎绮陌,这里面是不是有些闷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吧?”看起来阎绮陌似乎是气息不畅。
“嗯,走吧。”阎绮陌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和一只虫子生什么气?不过,知道它是母的以后,好像顺气多了。
此刻团子已经钻进了巫锦衣袖中,算是被一片美味的珍珑草俘获了芳心,也可能是因为巫锦从阎绮陌的魔爪中救下了它。救命之恩,团子打算以身相许来报答了。
巫锦一边走着,一边蹦蹦跳跳,心情极好。
“阎绮陌,你说它叫什么名字好?”
“小白。”不过一只虫子罢了,随便有个名字不就好了。
巫锦的袖角一阵抖动。“唔,阎绮陌,它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那叫小胖好了。”
袖角晃动得更加厉害。“……它不喜欢别人说它胖。”
阎绮陌侧过身来:“那小锦想让它叫什么它就叫什么。”
巫锦歪着脑袋想了想,灵光一闪:“那叫小餮吧!听说饕餮是很厉害的上古神兽,让它也蹭蹭神兽的威风!”
还没来得及说个“好”的功夫,阎绮陌笑到一半的脸就顿时垮了下来——“那我们快走吧!寒姐姐还在下面等着。”
“水犹寒?”前一刻的笑脸猝然变成了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来了?”
“怎么了?”巫锦疑惑道:“寒姐姐和我们一起去落霞庄啊,有什么问题吗?”
阎绮陌很不喜欢这个人,似乎多瞧她一眼都是脏了眼睛,压根不想待见水犹寒,就更别提什么和她同行的事了。
水犹寒亦是。
凉风习习吹过独倚树下的寂寥身影,素白衣袂随风飘飘,水犹寒双臂环剑抱在胸前,看神情是在闭目养神,正静静靠着树干等候离去多时的巫锦。
感受到有熟悉的脚步临近,一双清净雪玉方才苏醒,重映出世间画像。至于那一丝污浊墨迹,只当视而不见,眼中仅余一人。
阎绮陌睨她一眼,也别过眼去,同样不想再看见对方。这趟旅行,注定是有扎眼的东西掺进来。
至于巫锦,那便要另当别论。一个是自小相伴的寒姐姐,一个是待她不薄的阎绮陌,与这两人同行,自然要比独自去那落霞庄有意思得多。
“我们快走吧!”趁现在出发,天黑的时候赶到,时间正好。巫锦步子轻快走在前面,后面两人随之跟上,途中都是互相不搭理对方,连个眼神都不想送过去。
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一路?两人内心的想法在此刻出奇的一致。
三人穿过熙攘的闹市街道,巫锦娇小灵动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梭往复宛如游鱼,最终停在一架琳琅的面具摊前。
翻翻找找挑了三张面具出来,一张威凛的阎罗王,一张牛头,一张马面。巫锦架在脸上试了试,又跳着身子朝人群里招手,急急忙忙把水犹寒与阎绮陌叫了过来,将面具放在这两人脸前比划了半天。
“就要这个吧。”巫锦自言自语地商量完,把牛头马面分别塞给了两人,自己又把阎罗王的面具直接套在了脸上,往前贴过脸去,在阎绮陌与水犹寒眼前晃过:“吓不吓人?”
水犹寒轻轻点头,一如既往地捧场:“嗯,一定能吓坏他们。”
阎绮陌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牛头面具,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不带面具,才更能吓坏他们吧?
是夜,月色凉凉洒下,铺成一地银辉,银辉之上三双素履轻踏,袍角飘扬,云衫掠过半空,停留在一棵苍天古树上。
眺目远望,目力所及之处正是落霞庄。整个庄子笼在一层朦胧夜雾之中,依稀能看见里面的灯火闪烁,点点红光照亮薄雾。
巫锦兴奋地搓搓小手,朝身旁两人招呼了句:“你们快把面具带上,我们现在就进去!”
水犹寒点点头,依言照做。阎绮陌虽不太情愿,但也顺了她的心思,把圆目獠牙的牛头面具套在了头上。
无边夜色,寂夜凉风,阴冷孤僻的山庄边露出三张身影不定的凶神鬼面——这下总算是有些气氛了。
待两人戴好面具,巫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迫不及待地身形一跃便朝着落霞庄里而去。
守在庄门前瞌睡连天的弟子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急忙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打起精神来,警觉地四周左右扫过一圈,却一丝人影都没瞧见。弟子揉了揉饧涩的双眼,不敢懈怠,又转身四面八方都仔细看了一遍,但仍是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弟子摇头,用手拍了下迷糊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