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贵重的,未有孰好孰差之分。”
“那我要你的玉佩。”魏长安把玉簪子塞到沈去疾手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这一刻,沈去疾觉得她和长安之间,从不曾有过那些伤害的凌厉话语,自己身上不曾压着那些让人喘不上气的沉重,自己也不是污秽肮脏配不上魏长安的人,甚至她可以没有丝毫的顾虑,就这样简单地陪着魏长安。
一瞬间即是天荒地老。
“簪子你留着吧,至于我的玉佩,你想要的话……”沈去疾把簪子还给魏长安,然后低头解下腰间这方佩戴了十二年的鲤鱼玉佩,将之轻轻放到了魏长安手里:“给,拿去。”
“姓沈的,你真好!”魏长安握着鲤鱼玉佩,感受着它通体的温润。
嗯,它和它的主人可真像啊——温和低调不说,端方庄正中偏偏还带着一丝俏皮,明明让人觉得很亲近,却又周身带着凉凉的冷意,让人捉摸不透。
沈去疾低低一笑:“我有什么好的,日后你要是想要什么,尽管与我说来,我……”
话及此处,沈去疾猛然住了口——因为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长安在和鹏举兄闲聊时,余年气冲冲地跑来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
余年质问她:“我知道你这个时候找文鹏举来是什么意思,沈锦年,你堂堂沈家大少爷,不敢言爱,不敢求得,不敢争取,大嫂出了事你不形影不离地陪着她就罢了,你可倒好,竟然还把她往别的男人那里推,女人在病时最是容易感动了,要是大嫂转而喜欢上了文鹏举,你说,你怎么办?!你是要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偷偷难过吗?!”
怎么办?她沈去疾不想看到这些!甚至绝不会亲眼看着魏长安穿着火红的嫁衣,嫁与别人为妻!可她也知道,待日后长安离开她了,能给长安一方安稳的人,只能是爱慕了长安多年的文鹏举……
“我都听见了。”魏长安突然抬起头看着沈去疾,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打断了沈去疾的思绪。
“什么?”沈去疾收敛心思,眉心再次微蹙起来,眸光清亮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凳子上的人:“你听见了什么?”
魏长安的双肘放在桌子上,一手握着玉佩,一手理着玉佩上的青色穗子,微微偏着头,神色平静:“我被你从山坡下救上来之后,在马车里,你抱着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沈去疾眨眨眼,好看的眉毛无意识地拧得更紧了——当时自己真的很害怕,所以自己在马车里,到底抱着满脸是血的魏长安说了什么?
蓦然,沈去疾的眼角忽然抽动了一下——她想起来了,自己想给魏长安说的那些话,不过总是以前讳言于口的东西。
自己当时情急之下许下此诺,说白了不过就是遵从本心的顺遂!
可当自己冷静下来后,沈去疾发现,那些曾经几次三番想说出来的话,不知何时,因为时间的纠缠,已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你这什么表情呀?”看见沈去疾这副忐忑的模样,魏长安满脸高兴:“你又没给我说你藏了多少私房钱,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去疾的心里有一根弦,忽然咯噔一声被人拧得绷到了最紧的程度,缓了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低缓地响起来:“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不会让我死的,你说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只要我没事,你就一定把那些话告诉我,”魏长安把整理好的玉佩揣进怀里,看似随意却又步步紧逼地问:“我现在没死,所以你想给我说什么,你就说吧。”
沈去疾愣住,片刻后,就在魏长安以为姓沈的又要起身逃跑的时候,这人的脸上却倏而露出一个魏长安从没见过的,舒缓,却极其复杂的笑容。
魏长安竟在这样的一个笑里,看见了许多不曾在沈去疾明面上见过的情绪——苦涩,颓败,纠结,从容,最后,竟是释然。
这人想说什么?魏长安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她却又被一种浓浓的沉重感包围了,她,她好像,好像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
沈去疾却没有给魏长安后悔的机会。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袖,诚重到近乎虔诚地给魏长安揖了一个大礼。
察觉不妙,魏长安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与沈去疾对面而立。
“从现在起,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当天打雷劈。”沈去疾的神色自然且平静,她看着魏长安,依旧的眸光清亮:
“某,沈去疾,原名锦年,河州城北人氏,母沈练,生父楚公仲鼎,我本女儿身,自幼被母亲当作儿子教养,六岁时被灌下汤药,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我本不想骗你,奈何几次三番未得机会如实相告,以至于拖缠至今,故而我……”
后面的话,被忽然扑过来的魏长安打断了。
她脸上的神情近乎平静,手却在疯狂地扯着沈去疾的衣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偏执的气息:“你,你骗我的吧?对,你骗我的,姓沈的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