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到:“酒量不好还吃成那样,该着,咱们乐咱们的,别管她……”
又吃了几盏酒后,醉醺醺的沈去疾在沈盼给自己倒酒时,伸手扶了一下沈盼的手腕,斟好酒,沈去疾又颠三倒四地起来与人吃酒,灯盏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人得了命令,手脚麻利地办事去了。
初来楚家,不得不万事小心。
“半城表哥?半城表哥在哪儿?”酒吃得舌头都变大了的沈去疾,举着酒盏,晃悠着凌乱的步子,四处寻找冯半城:“半城表哥你出来,我,我……弟弟给你道歉来了啊!……半城表哥?我道歉……”
“臭小子,半城今儿没来!”楚伯鼎从位子上站起来,眼看着沈去疾要摔倒,急忙命令旁边的丫鬟到:“快,快点扶着,扶着小二爷!”
脚步踉跄的人被柔弱的丫鬟扶住了胳膊,沈去疾顺势在俊俏丫鬟地脸上捏了一把,一脸痞色之态:“宴酒美人,此生何求呀!”
“老三,你侄子跟你一个德行啊!哈哈哈哈……”楚伯鼎也不阻拦,只是指着沈去疾哈哈大笑。
见楚伯鼎如此开怀,下面的一众子侄也跟着开怀大笑。
同样醉醺醺的楚三爷楚叔鼎放下手中酒盏,四下看了几眼,瞅准了一个模样水灵的丫鬟,起身就过去把人扛到了肩上,边往外走,边说:“侄子比不上叔逍遥呦……”
那边的沈去疾还在锲而不舍地挑逗丫鬟,楚叔鼎唯一的嫡子楚遂年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吃闷酒,而楚家的小大爷楚贺年,也只是安静地坐着,任一帮堂表兄弟过来劝自己吃酒。
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一样。
楚伯鼎的脸上极快地浮出一抹艳羡的神色,只是这个表情,在旁人发现前,就被他的哈哈大笑给掩饰了:“今晚过后,三爷房里添新人了,遂年,你又多了个小娘哈……”
楚遂年的脸,更黑了。
……
散宴后,醉成一摊泥的小二爷被人送回住,沈盼把送人的下人打发走后,沈去疾就趴在一块大石头旁,扛着心肝脾肺肾都被吐出来的冲动,恶狠狠地吐了一回。
沈盼给沈去疾拍背:“大少爷,我去寻些解酒汤来……”
“不用……”沈去疾吐到脚软,她一把拉住沈盼,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旅途劳累,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今夜不必值守。”
放心不下的沈盼最终还是被沈去疾赶走,她长长地叹口气,觉得嘴里竟还有苦胆的味道,混杂着酒气,恶心极了。
还记得那夜答应魏长安的话,这次,沈去疾没有回主卧,她在院子里随意洗漱之后,乖觉地在外屋的矮榻上和衣睡下。
连日赶路,又被灌成这样,沈去疾躺在梨花木的矮榻上,睁开眼,眼前分明有一片星星在围着她转,闭上眼,天旋地转脑袋更晕。
亲娘啊,京城的酒,真劲儿!
后半夜,醉酒难受的人一个翻身,动静颇大地从榻上滚到了地上,惊醒了睡在里间的魏长安。
“你真吃醉了?”魏长安披着件衣服,端着盏烛灯走出来:“你自己爬起来,我给你倒水喝。”
头蒙眼花的沈去疾乖乖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乖乖地坐回矮榻上,等着魏长安倒水给她喝。
喝了水,心里终于舒坦了一点,沈去疾半靠着魏长安,同她咬耳朵到:“骂我,大声骂。”
“???”魏长安撤回身子,诧异地看着醉意未消的沈去疾,片刻后,她便明白了沈去疾的意思。
楚家小二爷住的屋子里登时就热闹了起来。
先是几声争执,然后是嚷骂,最后伴着打砸东西的声音,一并噼里啪啦地从屋里传了出去。
那嚷骂声,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姓沈的,你个狼心狗肺的死、死鬼!你不是爱吃那口酒吗?你、你跟酒坛子过去啊,半夜做甚爬、爬我的床啊,啊?每回吃醉了就爱撩拨人,说,这回又撩拨上了哪个小蹄子……”
屋子里,魏长安坐在矮榻上,边大声喊骂着,边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肚子里骂人的难听话,她面前,衣衫不整的沈去疾可劲儿地砸着屋里的东西,瓷器、玉器、以及各种摆设,无论名贵与否,反正是一点儿也不见她心疼。
骂了许久,也砸了许久。
“可以了吗?”魏长安低声问。
沈去疾从地上拾起来一个瓷制的脂粉盒的盖子,她舔了舔嘴,将之递给魏长安:“用,用这个,砸我,朝……就朝脑门儿上招呼吧!”
说完,这人眼一闭心一横,就直愣愣地开始等着挨砸。
魏长安拿着脂粉盖子,始终觉得下不去手。
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沈去疾刚把看向魏长安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见一记粉拳,挟着胭脂香风,破空而来。
嘶……沈去疾捂着半张脸,缓缓蹲下身子。
“桃花,你打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这件事,对于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废柴作者君来说,也是挺不容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