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双手,顺势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沉声说:“楚家,是楚家,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昨天的情形你也见到了,宴上你还聪明地知道装醉,但是翁翁他……”
“大少爷?”沈盼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楚大爷院里派人来,说请大少爷今日莫忘了带着大少夫人到内院见见诸位姊妹女眷。”
沈去疾松开魏长安,仰头喟叹:“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走吧,我们先去一趟小祠堂。”
魏长安:“嗯?”
“我来楚家了,得给祖母和爹爹上柱香,告知一下。”
……
楚伯鼎前脚刚出门去忙生意,他的夫人胡氏后脚就命人去沈去疾那里传话,让他带着夫人来给自己请安——臭小子,既来了我楚家,白吃白喝白住也就算了,难不成连我这个实际上的一家之母都敢不放在眼里?
胡氏料想昨夜醉酒的小两口还没醒,于是她特意早早地传了话过去,然后又命人去各院传话,让家里那帮赔钱货们也过来问早安。
胡氏本想让楚小二早早地过来了,然后拿架子晾他两口子一晾,没想到她精心上了妆容之后,各院里的丫头婢妾们也都来了之后,那两口子才施施然地相携而来。
胡氏一口气堵在了心口——敢让她等这么久,真是无法无天,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
沈去疾甫一进门,一道尖亮的女人声音就刺耳地响了起来,女人笑着打趣到:“小二爷如今坐了那沈家家主的位置,到底是不一样了哈,都敢让大家伙这么齐刷刷地等着了,小二爷,你如今好大的架子呦。”
“英姐姐说笑了,呵呵,说笑了。”沈去疾低着头,极力躲着众人的目光。
“呦!这是怎么回事,眼角怎么这么大一块淤青啊,啊?怎么来了楚家之后还伤着啦?”还是有人眼尖地看见了沈去疾下眼眶旁的青紫,嚷嚷着过来要扒沈去疾的脸看。
沈去疾刚想躲,旋即就被人往旁边拉了一把,是魏长安。
她上前一步,挡在沈去疾身边,恭敬地给胡氏屈膝福礼:“妇魏氏长安,给伯娘问安,伯娘安善。”
“……哦,是长安啊,”胡氏反应慢半拍似的,也不说让魏长安免礼,就这么不急不缓到:“昨儿是他们男人们的场子,伯娘没能好好和你说上两句亲近话,只知道你姓名,可还不知道年龄呢!锦年嘴严,他们姓沈的都嘴严,来,告诉伯娘,你今岁多大了?”
福礼福得膝盖发酸的魏长安正欲开口回答,沈去疾突然干呕一声,转而跑了出去。
魏长安随即追出去,胡氏示意让跟前的大丫鬟亲自出去看看,边伸长脖子往外看,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妇人害喜了一般的?别是病了啊,一来楚家就生病,这我可没法给沈练什么交代啊……”
很快,胡氏身边的大丫鬟进来说,小二爷是因为昨夜宿醉,加上早起之后水米未进,闹阵儿呢。
等沈去疾干呕恶心了一通回来,胡氏整治收拾二人的心思全然被打散了不少。
可胡氏话语间的夹枪带棒却是少不了的,魏长安不屑与她浪费口舌——自己未出嫁之前不是没见过父亲的内宅是如何争斗取宠的,胡氏这点伎俩,也得亏是因为楚家的三夫人没有心思跟她争什么,不然哪儿还有她蹦哒的地儿。
胡氏前三十年后二十年地说了许多,但话里话外无一不在贬低沈去疾的三婶、楚家的三夫人卫氏,以彰显着自己在楚家的地位,暗示魏长安以后要选好队伍站。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当沈去疾正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下人来报,说老爷要见小二爷夫妇。
翁翁。
沈去疾偏头,不着痕迹地和魏长安对视一眼。
许是昨儿夜里闹的那一通有效果了,从胡氏这里到楚老爷的院子,魏长安和沈去疾几乎被下人们偷瞄了一路——天呐,自从大夫人不打大爷之后,楚家好久都没见过男人被女人揍得挂彩了啊!
一路都在顶着别人打量的目光,进了祖父的屋子里之后,沈去疾以为可以松口气儿了,没想到只是她忽略了自家翁翁。
楚老爷看见沈去疾脸上的青紫之后,既心疼又纠结。
最后,他老人家还是沉下脸,痴痴傻傻、不甚严厉地批评了沈去疾:“你怎么这么调皮呢?你说,你是不是又和余年干仗了?锦年呐,你是哥哥啊,你怎么能连妹妹都打不过呢?你要是连妹妹都打不过,你还怎么保护她呢?我们家的男人顶天立地,我们姓楚的,那个个都是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的汉子!你二翁翁是,你爹也是……”
二翁翁?爹?
沈去疾神色一凛,二翁翁和爹,不都是发生意外身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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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由夏入秋,沈有利已经在京城整整滞留两个月了——二儿子犯浑,跟着冯家那疯女人惹了事,被沈去疾那狗娘养的一纸诉状给告进了州牢。
前几日家中来信,说冯家已经把人捞出去了,父亲沈东壬催他赶紧想办法,也赶紧把众儿弄出去!
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