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的恐怖的呼簌呼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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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寂寥的漆黑里,安贞又冷又饿又怕,她抱紧双臂,瑟缩着身体,跌跌撞撞地寻找逃脱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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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前进,可是根本找不到出口。
她想回头,可是根本找不到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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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人逼疯的困顿和死寂中,安贞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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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喜极而泣,用尽全身力气向那道光所在的方向跑去......但差一点点,每次当她似乎应该已经抵达那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总是离目的地还差一点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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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点的距离就像是她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无数次的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后,安贞精疲力尽地瘫坐在湿冷的地上,麻木的双腿早已在无止境的狂奔中丧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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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忍不住绝望地想——难道所谓的光,它只是一场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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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贞是在浓郁的参鸡汤的香气中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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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没有被某人随手关上,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响动毫无障碍地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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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皱着眉,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窗直直地洒到她脸上,晒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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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抬手挡住盛夏早晨过分明媚的光线,暗骂郑基石个缺德鬼——这哥在他自己起床后就把卧室的窗帘给拉开了,难怪她梦里老觉得前面有束光,可不就真的有束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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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满腹怨气,安贞起身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郑基石的背影。
他面前是一锅热气腾腾的参鸡汤,浓郁的香气正源源不断地伴随着锅里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向全屋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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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郑基石看上去精神奕奕,整个人就跟采阴补阳了似的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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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就发现了呆站在卧室门前的安贞,笑容满面地招呼她过去,也不嫌弃人还没洗漱,就万分怜爱地在她唇上啄吻了几下。
如果不是两只手拿着筷子汤勺,郑基石还想掐掐她的小脸蛋,揉揉她头上的小呆毛。
现在小骗子在他心里简直就跟打了10层柔光一样,晋级成了小天使,怎么看怎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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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天色刚亮,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郑基石就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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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年因为E-sens出事给处在上升势头的组合带来沉重打击,他的睡眠质量也渐渐变差,不仅浅眠还经常会失眠,很多时候都是昼夜颠倒。
好不容易事态平息了一些,3月份组合复出发了新歌,结果没过多久他和Lady ? Jane将近六年的感情又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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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昨晚一样完全
放松地安然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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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安贞,悄悄地在黑暗中用缱绻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脸,她浓密的睫毛,小而挺的鼻尖,还有在他照料下慢慢丰满有了婴儿肥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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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人儿对他的目光毫无所觉,经历了一场辛苦的体力活动后,睡梦里的她难得没有施展她往常的坏睡姿,而是像个乖宝宝似的蜷缩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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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那么香甜,而他看得那么专注,甚至连她呼吸的频率都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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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宁静的温情中,郑基石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满足,不同于身体上得到的满足,那是一种心灵深处更柔软也更细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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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更亮一些,郑基石就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算为安贞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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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基石的妈妈是一个非常善良也非常能干的女人,早些年在郑基石和弟弟还小的时候,他们那性子绵软的爸爸常为朋友们担保,给家里欠下一屁股债。是妈妈艰难地咬着牙支撑下来,这个脆弱的小家庭才没有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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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基石在首尔打拼的这些年,他妈妈更是时刻记挂着他,经常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从釜山赶过来看望他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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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郑基石刚搬到这套公寓没几天、在安贞住进来之前,他父母就来过首尔一趟,不仅给他带了自己腌制的泡菜、红参、肉脯,还有炖得肉酥骨烂、极富营养的人参鸡汤,甚至已经一份一份地冷冻好装在袋子里,只要郑基石从冰箱里拿出来加热后就能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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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连加热这个步骤,郑基石也嫌麻烦,饱含心意的参鸡汤也就一直呆在冰箱的冷冻柜中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