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与许阳炎被澹台沁通缉,这城门口的告示自然不会只有项士杰的通缉令,显然,驻扎德一府的护卫军并不知晓我和许阳炎犯事儿的实情。我眯了眯眼睛对着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盔甲,紧接着冷哼回答:“呵,你身为皇城护卫军前来德一府驻扎,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说着,我一把扯下悬垂的腰牌砸在了他的脸上,不再说话。侍卫抓着我腰牌一字一字的读着,当瑾南候的字眼从他嘴里蹦出来时,他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最后直接匍匐在我的脚下磕起了头:“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侯爷饶了小的。”
侍卫见我没有反应,急忙拱手奉上我的腰牌,作势要抱我的大腿,我抬脚踹开了他,顺带着转身朝许阳炎的方向看去,这厮正坐在车顶看着好戏,见我招手,他便翻身跳下驾着马车驶来。
等许阳炎隆重登场后,一袭紫领官服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侍卫们瞧见是子卿大人,统统跪拜,这一拜,把许阳炎一身的戏精给拜了出来,他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板踱步到一众侍卫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沉沉的质问:
“我与瑾南候外出办事,途径德一府,这一大早,城门就堵得水泄不通百姓赶个集市,时间都耽搁在了进城里。驻扎军办事效率竟然这么低,你们的统领祁山北知道么?”
领头的侍卫冒着冷汗急忙解释:“祁副将吩咐过,进出城门必须逐一检查,宁可错杀不得漏网。二位大人公务在身,不如先行进城,需要小的禀报祁副将吗?”
我嗤之以鼻的摆了摆手:“起来吧,都是为朝堂办事,你们也算尽职尽责,只不过,这欺软怕硬的态度着实令人作呕。暂时不用告知祁副将我们进城,晚些,我们自会去找他。”
“二位大人,这边请。”
侍卫躬身让开一条道,许阳炎的目光也落在城门告示上,他依旧背着手,折返到侍卫的面前:“最近,放出的通缉告示只有项士杰这一人?”
“回大人,政司阁发下来的通缉令只得项士杰一人。”
“那你们都给我盯紧了,捉拿此人者必有重赏。”
我抬手揉着鼻梁侧头对着许阳炎挤眉弄眼,嘘声说着:“再演下去咱戏就过了啊,奥斯卡欠你一个最佳男主角,差不多就行了!”
许阳炎也侧了侧脸凑到我耳边低语:“别急,等我再套些话。”
说着,他一边朝马车走去一边招了招侍卫头领:“你们在德一府驻扎多日,歹人下落如何?我见你们这办事,怎么感觉不见起色啊?”
见子卿大人问责,侍卫头领急忙作揖回答:“回大人!我们已经查到作乱歹人头目的消息,只是...”
侍卫的迟疑引来许阳炎的眉头紧皱,他狠狠的挥起官服的衣袖,提高了音量:“结结巴巴的像什么样子,只是什么?”
“只是下落不明,我们暂时还没找到歹人的据点。”
“一群吃皇粮的废物!那我问你,现下你们对作乱的歹人可了解半分?”
“回大人!主事者叫墨絮,听闻还是个女子,如今,我们只知道这么多。”
听到墨絮的名字,我的脸上一闪而过惊异,为了防止被人怀疑,我缓缓转身抬脚钻进了马车,顺势撩开帘子,严肃的吩咐着:“许子卿,时间耽搁不得,进城。”
听闻我们要进城,侍卫们急忙吆喝着腾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恨不得瞬间将咱俩尊佛送走一般,顺利驶进城门后,我俩亦是暗暗吐出一口气。我重新坐到许阳炎的身旁,一脸严肃的提议着:“我要去个地方。”
“去哪儿?咱们不先去客栈歇息歇息?”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得去一个叫‘回春堂’的地方。”
“回春?这都什么鬼地方?”
“医院来的,你想什么呢?”
“得,现在你是大爷,我都听你的,你倒是指路呀!”
按着印象,我们七拐八拐的总算找到了回春堂,可是落在眼帘里的却并不是一间医馆。许阳炎跳下马车抬头看着正门高挂的牌匾:“这里明明叫沁苑楼,喝茶的地方呀…你确定你没记错地儿?”
我跟着下了马车,盯着牌匾上陌生的名字蹙眉,不可能记错,这地方我住了那么久,不说能闭着眼睛找到,但至少这门我认得着呀!
“别告诉我,你嘴里的筹码跑不见了?!”
许阳炎一惊一乍的说道,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踌躇着。这时,身后一道蒙面黑影突然飞出一把擒住了许阳炎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狂徒已将他打昏在地。等我定睛看清是谁时,那家伙抬手扯下脸上的遮布,顺势一脚踩在许阳炎的身上:“季思捷,好久不见。”
卫煌的脸上是冰凉的笑容,我并没有显出有多意外,而是不惊不慌的回以一抹淡定的微笑:“的确,是很久不见了呢,不知道墨姑娘近来可好?”
“话家常咱们就免了。早就听闻季工督...不不不...准确的说是季侯爷,在皇宫里混的风生水起,今天一见,果不其然,随随便便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