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淡,无人看出他的喜怒哀乐。
*
葛飞灵洗完澡,透过阳台窥望宿舍楼下的情况。
姚永还杵在大门,焦虑地望天。
葛飞灵“唰”地一下拉回窗帘,心情烦躁。
真后悔找了他来搞景浣。
姚永这么死缠烂打,她又不能跟他闹得太僵,否则他不经脑子揭发自己也是个麻烦。
“飞灵,你在看什么呢?”毛巧贞同站在阳台上,洗着衣服找她搭话。
葛飞灵弯下腰收拾盆桶,回:“没,我无聊到处看看。”
毛巧贞“哦”了一声,又三句不离景浣,提道:“对了,周六景浣好像要去听一个座谈会,你说我要不要跟着去啊?”
“什么座谈?你有入场券么?”
“具体不清楚,不过我听说那座谈会是免费听的。”
“你怎么得来这个消息的?”葛飞灵对上镜子中的毛巧贞,冷静地问清细节。
“班长说漏嘴了,而且是他约景浣的。”毛巧贞乖乖地供出。
葛飞灵点了头,陷入沉思。
“飞灵啊,你觉得我应该去么,顺便来个偶遇?”
葛飞灵摇摇头。
毛巧贞立刻紧张,说:“为什么不行啊,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
“嗯,你能提前知道这消息,班上的其他人也可以,你还是不要去了。”
葛飞灵在打消石头的妄想。
“好吧……”毛巧贞怅然若失,仍是听从了她的建议。
六点整的时候,葛飞灵又去阳台瞧了一眼。
牛皮癣总算走了。
结果等到她走出宿舍大门,姚永躲在监控盲区里守株待兔。
“飞灵!”对方厚颜无耻地小跑过来。
葛飞灵:“……”
她都差点忘了姚永是坚持到最后的追求者,给点阳光就灿烂。
好烦。
葛飞灵不得不正经面对他,尽快找到弱点攻破。
“你要道歉是吧,拿出点诚意来。”
姚永:“飞灵你要什么直接说,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本来欠你一顿饭,这算抵了,你最近这段时间别来找我就行。”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她提出的要求,姚永不太愿意,摆出一张苦瓜脸。
葛飞灵为了更好地摆脱他,耐着性子说:“不是我不接受,我觉得你对感情很儿戏。”
“哪有啊!”姚永反应极大,“飞灵,这辈子我只追你一个人。”
“可你……”葛飞灵憋出哭腔,垂下脑袋装出咽呜的样子。
姚永见状心脏缩成一团。
葛飞灵在对方又想上手之前,用哭腔控诉:“你就是儿戏,我还没答应你就敢在食堂公然抱我,那要是我答应了,你岂不是做更过分的事…”
对方是个不懂弯道的粗神经,一见她哭就慌了手脚,忙不迭给她保证:
“真的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飞灵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你就,就原谅我一次。”
她低着头,不着痕迹地接话:“我不信,除非……”
姚永被逼急了开口:“除非什么,只要飞灵你说的我都能做到。”
终于等来对方的承诺。
葛飞灵抬起头掩面,哽咽着:“那你先能三个月不来找我么?”
“这……”
一察觉到他的犹豫,葛飞灵继续无声地啜泣。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姚永咬牙答应下来。
葛飞灵的哭声终于停了,遮着双眼,羞羞答答地讲:“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许反悔。”
“那肯定……”姚永笑得比哭还难看。
六点十八分。
葛飞灵解决姚永耽误了些时间,比往常晚了点。
景浣没在座位上。
有点稀奇。葛飞灵环视一周,得出他可能去办公室或者迟到的猜测。
她坐下,开始整理桌面杂乱的卷子。
翻到一张字迹不像自己的草稿纸,葛飞灵把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发现是景浣没写完的解题草稿。
可能桌上太乱,他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混进来了。
葛飞灵掀起纸张,径直放回隔壁的桌子,物归原主。
一滴滚烫的水滴忽地刺到她的脊背。
……谈不上很痛,就是被吓了一跳。
她正要伸手去摸背后的校服,景浣的声音落入她耳内:“对不起,我装的水很烫,你没伤到吧?”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碰到她的背。
还压住了她的尾指。
比姚永更越界的接触,她的大脑一时死机。
葛飞灵轻颤,还没来得及拒绝同桌突如其来的关心,背部的布料一热,似乎更湿了……
他的手也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