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外,江燃坐在车里等着,从后视镜里看到江郁川两人出来后,他就发动车子先驶离了停车位,降下车窗喊了声:“哥。”
看见他,江郁川就拉着林思凡朝这边走了过来,开车门塞人进去一气呵成,林思凡还没回过神来,江郁川就已经紧挨着他坐了进来,同时朝江燃道:“回碧山园。”
江燃“哎”了一声,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的表情,识趣儿地没说话,只踩下油门开车离开了派出所。
一路无话,江郁川从头到尾都沉着脸,一看就是在生气。林思凡倒是有几次想跟他说话,但他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脾气,连正眼看林思凡都不看。这一来二去的,林思凡也不吭声了,扭头看向了窗外,一看就是一路。
一直到回了碧山园,江郁川才开了口,不过却是跟江燃说话,让江燃在楼下等他。说完他就又跟来时一样,把林思凡拽下了车。就这样一路把人拽回了家,进了门,他还是不说话,只把林思凡按着坐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抬起林思凡下巴看了看他嘴角的伤。
林思凡挨了两拳,脸上说不疼是假的,被这么一碰立即蹙起了眉。江郁川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他去拿了个冰袋回来,而后二话不说就把冰袋朝他脸上按了过去。
“啊。”林思凡疼得喊出了声,“江郁川你干什么——”
话没喊完,唇上又一热,江郁川掐着他下巴迫使他抬起了脸,一边还按着冰袋在他脸上,一边卷住他舌尖深深吻住了他。越吻越急切,他险些被吻得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才猛地推开了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江郁川。
冰袋啪一声落到了沙发上,江郁川再次欺身压了过来,按住他手腕让他向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像是怒气终于爆发,咬牙切齿般问他道:“如果不是郁琛刚好在派出所见到了你,然后给我打了电话,今天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
“我——”林思凡被他质问的态度搞得一懵,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些原因生气。但想着他也是担心自己,所以心里的委屈和闷气就消了些,语气缓和不少,解释道:“我走得急,手机落工作室了,没法给你打电话。”
他这理由还真是合情合理,江郁川不禁冷笑了声:“所以你就不想想其它的办法联系我?梁悦不是跟着你吗?她也把手机落工作室了吗?你不会用她的手机打给我?”
一连问了好几句,问得林思凡刚消下去的气又蹭一下冒了上来。他也还了个冷笑给江郁川:“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我能用她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人在上海,我打给你做什么?今天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我不是只没有告诉你,我爸妈和林思宜我也没说。”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说得自己眼眶都泛了红,最后又咬着牙怼过去一句:“你到底是因为我不给你打电话生气,还是因为看到了梁悦才生气?”
呵,江郁川都快气笑了——说到底林思凡根本就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他,在林思凡心里,他永远都不是能够完全依赖的人。
因为在感情里哪怕爱得再怎么死去活来都没有关系,就像那句话说的,时间总会抚平一切伤痛;而一旦其中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依赖,那么就算这份感情走到了覆水难收的那一天,两个人之间曾有过的一切也永远不可能成为过去式。真正坚不可摧的不是爱情,是全身心的托付,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是即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和你站在一起。
而他们之间,没有这些。
林思凡可以和他在一起,可以爱他,哪怕是一辈子,但无论他怎么做,总感觉林思凡心里有一堵墙似的,阻挡着他前进的步伐。他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他每天接送林思凡上下班,林思凡还是会像一开始那样觉得自己是在麻烦他。有好多时候,他都忍不住觉得是不是自己要的太多了,也许林思凡已经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只是他还在一味地索取,总是想要得更多?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无力过,在林思凡眼里,他抛下客户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回来是不是很冲动很多余?是不是非要他再戴上以前那张漠不关心的面具,林思凡才肯主动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林思凡近在咫尺的眼,“是,我生气是因为我看到了梁悦也在。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你不知道吗?”
“你——”林思凡原本看他好一会儿不说话,已经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过分了,但现在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打消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挣扎着想推开他。
“乖乖。”江郁川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按着他手腕的力度又大了些,“你还是别乱动的好,我现在很不冷静,怕不小心伤到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林思凡被他这么一威胁,更是给气个半死,但也知道他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自己真要惹恼了他,今天一晚上只怕都好过不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林思凡揣着一肚子气瞪了他一眼,不挣扎了,只是嘴上不肯闲着,带着气道:“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江郁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