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在傅氏手上吃了苦头。“朝廷之事罢了,再过几日就是妙儿生辰了吧?”文铮到底没有直说,同僚家中也不少这样的嫡庶争端,贸贸然介入反而适得其反。文娇娇的生辰就在文妙生辰后不久,借此话头自然比直说要好。
傅氏应了应:“正是,妾身想着妙儿年纪也差不多了,在家里办场宴席,请上妙儿要好的几个小姐们,再做几身新衣便是。老爷看?”
“可,就按你说的办吧。我记着妙儿生辰之后便是娇娇的生辰了吧,也照着差不多办了就是。”
傅氏一惊,脱口道:“娇娇?老爷是说...”
文铮停下筷子,直看着傅氏打量:“我记错了?”
“没有,老爷说的是,就在妙儿过后几日。只是老爷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傅氏被盯得心里一紧,乔姨娘已经去世多年,丈夫十来年里不曾主动过问文娇娇的事情,就连逢年过节也是自己提了文娇娇才应和几句。她也知道丈夫的想法,只是不明白为何今日丈夫突然过问,倒不像是临时兴起。
“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突然想起来罢了。”文铮收回目光,放下碗筷,起身往浴房走去,又像是想起什么来,扭头道:“既是生辰,妙儿和娇娇多发一个月月例吧,你也留心些,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家。”
傅氏愣了愣,见文铮不再说话,摆摆手让丫鬟收拾好桌子自去歇息了。可这一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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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椒来请安时见傅氏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免心里一紧,想了想自己这段日子已经足够谨小慎微了,便以为傅氏又哪根筋不对了。
傅氏遣退了文椒,将昨夜里文铮的话告诉了文妙,是想问问文妙这段日子是不是欺负了文娇娇,又被文铮给知道了。
文妙自然否认,心里却又想起来上巳节的那一幕。她与文娇娇不同,家里有母亲和大哥宠着,平日里无聊了也常往西跨院跑,一来二去的,就对元芷有了些好感。起初她还觉得元芷身份上欠缺了一些,又是自己府里教书的,还不大在意。不曾想元芷二十四五的年纪一举得探花,若是父亲母亲愿意帮持一把,将来少不得有出息。尤其是游船之时,元芷往状元那白发老头儿身边一站,更显得他风姿绰约。只是自己到底的文府唯一的嫡女,元芷家境上也确实差了些,便想等他授了官后再看。
文妙被傅氏追问得烦了,又恨起来文娇娇:“母亲说什么呢,真没有,女儿犯得着与她计较么?”
“你心里明白就好,到底是个庶女,与你是比不得的。平日里挤兑挤兑就罢了,可不要留什么把柄,让你父亲知道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文妙不满:“知道了又如何?身为长姐,我还教训不得她了?单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能说的?不都是我们捂着么?”
傅氏一听,女儿这是话里有话,这文娇娇难道真做了什么?忙问:“她又做了哪些事惹你了?”
文妙转了转眼珠子,这可不是她要告状:“母亲不知道,那文娇娇就不是个守礼的。我听她院里的丫鬟说,平日里她没少跟裴表哥来往,上次裴表哥下了族学还给她带了糕点呢。就是族学里的元先生她也没少牵扯,上巳那日我与大哥游船回来,正巧见着她与元先生两人离得极近,元先生脸都红了,定是她不检点。女儿才看不下去她这样的。”
“再说了,之前母亲可不就罚过她么?那会儿就知道勾搭裴表哥了,如今更是千方百计攀着元先生,女儿想呀,这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了可不得了。”文妙看着傅氏隐含怒意的脸,又添了一把火。
傅氏也想起这茬,心里有了计较:“娘亲知道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娘亲心里有数。”
文妙得了傅氏的准话,最后又加了一句:“母亲也千万不能纵容她再这样下去了,要我说寻个由头把她赶去庄子上或是哪个庵里清修算了,没得污了家里的名声。”
傅氏不语,拍了拍文妙的手。
第四章(下):离开文府,借住元家
很快到了文妙生辰这天。文府早已提前布置妥当,傅氏领着文妙中堂待客,阮姨娘因要照顾文静只帮着做些吩咐丫鬟引路的散活,文椒则被遣去花园里陪着早到的小姐们闲聊。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女儿家,有的娇俏有的艳丽有的文静,脸上的稚气还未全部散去,各自相熟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一片笑语。不多会,文妙来了,文椒就彻底站到一旁去,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心里莫名有种自己老了的感慨。
因燕国不太重视男女之防,花园的另一侧则是文钰领着些青年赏花吟诗。待文钰一行人走近了些,前头来的小厮就来通知戏班子可以开唱了,于是一群人又往戏台去。
文椒落在最后,心里过了一遍生辰宴的流程,想着看多几出戏就差不多要散了,如此又过了一天。
今日裴恪跟在文钰身旁没时间搭理自己,只有来迟的元芷落了座,向坐在女眷最后排的文椒点头示意。文妙看了看元芷,蹙着眉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