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倒是真起了冷一冷她的心思,恰好碰上了河州的事,这才紧赶慢赶地回一趟河州。
风寒是意外,这点不假。
只能说,病得真是时候,不在他预料之内,却也能用上一用。
且那药是真难吃。
江祁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这样苦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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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文椒并不要人伺候,但许多事情也确实懒得做,便使了银子请了个妇人,只帮着晚间照看一下两个小童,或是烧水做饭这样的活计。
今日学堂休假,文椒先同方娘子,也就是那位妇人说了今日不必来,才领着两人去往丰年巷子。
意外的是,吴青和江祁都不在。
吴伯不必她问,自说道:“也不知是什么事这样要紧,才好些许,说是头还疼着呢也要出去,也不提晚间回不回的事。”
“早晨起来又使性子不肯吃药,躲债似得跑了出去,真是……”
文椒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位是个熊孩子。
吴伯受累阿。
“他自个儿有分寸就是了,您也莫想多。”
场面话还是该说说的,对老人家么,顺着他的话说就是了。
吴伯自然晓得,只不过操心惯了,对江祁又是真真当成心肝来疼的,这才抱怨几句,听了她的话也不再提,只道:“若是因今日这遭又重一些,也是他该受的。”
文椒愕然,倒没想到吴伯也不是完全溺爱这厮,接着他的话头笑道:“是极,不吃药是该受个教训。”
但文椒很快笑不出来了——这话活像两个家长在讨论自家孩子。
!!!
呸呸呸!
因着这番话,文椒这一个下午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及至暮色降临,江祁也没回府。吴伯便留了他两人的饭菜,领着两个小童先用了饭。
用过饭后,因着小孩子要玩闹,吴伯领着他二人去外头走走消消食,文椒本就没吃多少,又是个懒的,便在府中等候。
横竖也走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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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将至,江祁确实有几件需要亲自过问的事情要办。
他从医馆出来后径自上了马车,吴青确认过他无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回府。
因今日出了些许意外,江祁只当文娇娇早回了,没想到在院子里瞧见她。
江祁适时露出一点讶然来,又很快别过眼去:“来了?”
他没看向自己,文椒便大着胆子打量他。
脸看着还真是有些红。
“吴伯给你俩留了饭,还热着呢。”
吴青忙道:“郎君稍待,我去。”
江祁只微微点头,自往里走。
?
-怎么没问我。
江祁抿唇,只觉得文娇娇也难得有个蠢的时候。
难道病得还不够明显?
还是……?
江祁冷了脸,脚下步子飞快。
真真没心肝。
文椒其实是想问他好些没有的,但想到下午跟吴伯那一番话,话到嘴边愣是咽了回去。
还真是聊出心理阴影来了。
文椒想到搬家那一日的午间,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祁草草用过饭,及至院中见文娇娇还在那处坐着,满心的火气到底消散些许。
他走过去也坐下来,并不提自己的事情,只先问她:“住得还好?”
文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挺好的。什么事这样急非要赶着回来?”又觉得这句话越界了些,补充道:“吴伯念叨了你半天,只道是不吃药难受了也是你该受着的。”
江祁蹙眉:“很苦。”
她果真看过来,面上也是带着笑的,打趣着他:“你也怕苦?我还当你是什么也不怕的。”
江祁抿着唇,半响才低声道:“怕的。”
文椒直觉有些尴尬,磕巴道:“嗯,人都有怕的东西,正常的。”
江祁敏锐察觉出来气氛不对,转了话头道:“也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赶着回来。”
文椒看向他,很是不解:那你紧赶慢赶赶出病来是为什么?
江祁看她一眼:“罢了。”
文椒打量他几眼后才点点头,又提了一嘴:“良药苦口利于病,该吃吃,吃点蜜饯解解就是了。”
江祁对此人的迟钝再次有了新的认知,一口气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直又冷了脸,恨不能将她好好拷问一番:多问一句是能累死那张嘴了?
好不容易静下心神来,江祁决定不再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待他思绪清晰些再谈。
“晓得了。”
“做什么去?”
江祁回过头看她:“不是你叫我吃药?”
文椒觉得这句话有点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