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凉了更难喝。”
“让人寻些蜜饯给你配着吃罢。”
江祁摇头,站起身来:“我送你。回来再喝。”
文椒用“我懂得”的眼神瞄一眼江祁。
江祁略落后她两步,望着她背影,及行至院中桃树时出声道:“文娇娇。”
文椒转头看他。
江祁抿出个笑来:“回府瞧见你时,我很欢喜。”
“多谢你。”
月色正好。
文椒也笑:“这样啊……”
尾音绵长,江祁莫名被这一句勾得心痒痒。
“所以赶着回来是为了什么?”
江祁愣住。
半响后。
“为了见你。”
“这样啊。”
文椒没能在他眼里找到些戏谑耍弄之类的神色,转过身挥了挥手:“记得吃药,煎了很久的。”
文椒上了车闭着眼睛歇息片刻。
话说一半留一半,江祁不就是想让她问么。
若不是吴伯回来得实在太晚,她也不会惊觉这套路的熟悉。
若不是最后那一瞬间的愣神和肃然,文椒估计要往他脸上打几个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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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对着那碗药静默许久,到底还是一饮而尽。
原来不是迟钝也不是蠢笨,是戒心强啊。
但这一次,文娇娇没法骗她自己了罢。
不能从自己身上入手,那就只能换个法子了。
为什么哭来着?
愧对卫戎。
那就对上卫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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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可言(上)
淮南的秋许是该叫晚夏更合适些,就是早早过了立秋,日间也是有些热的。
文椒摇着团扇透过窗去看外头,一脸的苦闷。她早在前几日便闲得受不住了——也不知从前在京都宣平坊时是怎么过的?因着实在太过清闲,闲到有些痛苦了,文椒又想起来从前在京都要立户时想做的事。
寻个营生。
可她要求实在太多——是个闲的,又是个懒的。如此几日下来,愣是没想到做什么好,皱巴着一张脸思考人生的意义。
卫戎今日是难得挤出点时间来寻她,只见她懒洋洋地靠在桌案上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越看越苦着脸,不觉笑问:“是瞧见什么了?”
文椒缓缓侧过头去:“想找些事做,闲得慌。”
卫戎一愣,随即又打趣她:“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话叫我听了,真真生出几分愤慨来。”
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卫戎也不解释,只道:“倒没甚么不好的,真要叫你做了只怕你才要哭。”
文椒郑重点头,又可惜道:“就没什么偶尔忙一忙,经常闲一闲的活计?”
卫戎耸肩,无奈道:“你若真闷得难受,寻件事儿让你去想罢?”
“想什么?”
卫戎将她拉过来坐下,捏了一缕发绕在指间玩:“月底便是我生辰,去岁因在京都并未怎么操办,今岁么…府中该是要有宴席的,娇娇来罢?”
到最后一个字毕,卫戎也停住了手上动作。
文椒看他一眼,莞尔道:“是讨生辰礼来了?”
卫戎点头,神色依旧。
每每讲到月底,文椒都要想起江祁来。
她略略垂眸,很快又对上卫戎的眼睛:“生辰礼倒是好办,你觉着该是穿得素雅些的好还是怎样的好?”
这就是应了。
卫戎这才笑了:“都好。”说完,也有了玩闹的心思,故作不悦道:“怎么就好办了?”
文椒白他一眼,从他手下救回自己的头发:“在我们那儿,送礼就跟送银子是一回事。”
卫戎倒是没想到:“京都竟是这样的风俗?”
那就怪不得去岁进京时父王管他管得严了。
文椒暗道不妙,一时又忘了这茬,也不多作解释,瞎扯道:“可不就是?礼轻情意重这都是哄骗人的话,越舍得花银子的才越看重你。”
卫戎不觉好笑:“歪理。”
“倒是真让我有些等不及这生辰礼了。”卫戎轻咬她一口,又道:“如此说来,娇娇对我送的生辰礼极满意了?”毕竟是府里头的东西,不说京都,在淮南是独一份的。
文椒闻言身子一僵,想起件要命的事情来。
实则,四月那会儿她将几人送的东西全收了起来,除了布匹之类存不住的拿去做了衣裳外,生辰礼尽数被她装在一处。
尤其是卫戎的,她至今没拆。
但听卫戎这话,许是极贵重的东西。文椒决意待会回去后就收起来,可别丢了或是怎得:“嗯。”
又极快补上一句:“满意。”
她是极少这般主动亲近的,卫戎只当她确实喜欢那两样东西,唇舌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