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别墅的餐厅内,摆着一桌的好饭好菜,但没什么人动筷子。
冯轶伦透着不甘心,咚地一声扔了勺子:“赵骏那个该死的”
冯勇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爆发出可怖地脾气来,猛拍一下桌子:“你给我闭嘴!胡闹到现在,自己的公司败光了吧!”
冯二立刻变了面色,讨好道:“我早该听老爸的,爸,我也不想这样。”
冯勇紧合着牙关,层层耷拉的眼皮下,射出阴森的光:“不光败了你那份,还要盛华出卖几个关键产业,拿来弥补亏空!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
冯轶伦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求助地朝梁春看去,梁春起身过去给丈夫捶肩捏背:“什么公司啊产业啊,到最后还不是要交
给两个儿子?轶伦年轻,早摔跟头早好,后面就会吸取教训了。主要是冯家太下作太狡猾,明面上合作,私下里偷偷地去抓轶
伦的小辫子,让人不齿。”
说着,她朝一直沉默不语的冯立农看去:“立农,你说是吧?”
“你向来稳重,但是稳重只能算保守,如果你有你父亲一半的开拓能力嗐,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大家好好吃饭吧。”
冯立农搁下筷子,他早先就不认同对赵家的绞杀行为,如今到了这份上,也算是弟弟自食其果。
这话他没法说,饭也吃不下去,于是跟父亲打了声招呼,说还有应酬。
等他一走,梁春哀哀地叹一声:“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冯勇起身,叫了司机,同样往外去了,一想到他去找的是某个年轻鲜嫩的情人,梁春狠狠地揪住餐布,望着冯轶伦时,仍
是一副安慰的姿态。
珂珊把车停在碧水附近的小路上,手机上一丛青色的光打到她的下晗上,胭脂雨滴的红色双唇上,浅淡地勾着。
滑着冯家股价大跌,又及时出卖产业补仓的新闻,她点了一根细长的香烟,情绪仿佛叠在一团脏兮兮的棉絮上。
一道讯息从屏幕上方弹了出来,上面标注着地点、房号,以及简短的几个字:现在,马上来见我。
珂珊点开讯息,看了好一会儿,忘了抽烟,直到火星烫到之间,她才惊醒着丢掉烟头。
不光罗良玺要见她,梁春也要见她。
珂珊摁息了屏幕,往后靠住座椅,从别墅的大门内开出一辆黑色大奔,是冯立农的车。
这个点,他估计没吃完饭就出来了。
很快,另外一辆低调豪华的流线型棕色小车也出来了,冯勇的脸,在玻璃上一闪而过。
梁春的电话几乎是同时立刻进来,是恶劣和不客气地:“你在哪里?谅你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珂珊这才启动了车辆,拐进大门。
冯轶伦在一楼落地玻璃窗边打电话,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继续讲,梁春已然立在旋转的云冈台阶上,纤白的手指
搭在扶手上:“小珊,上来,妈妈跟你讲两句话。福妈,送一壶红茶上来。”
珂珊跟上去,梁春跟丈夫是分房睡的,单独的一间套房,欧式的装修风格。
福妈送来一壶刚冲的伯爵红茶,热茶汩汩地倾倒进玫瑰花的英式茶盘杯子里。
等她出去后,梁春对着珂珊如沐春风地笑:“现在,你开心了?”
珂珊怔愣,抗拒地挺着身板,似乎房间里的一切都不想沾不想碰:“如果你是指养生山庄那件事——我当然开心,偷鸡不
成蚀把米,只能算你们倒霉。”
梁春捏着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杯口上落下一双柔媚的红唇口印。
“哦?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件事?”
女人面色骤然一变,像是一幕古典的精美绝伦的牡丹图,被人捏在手里挤一团,又被当中撕扯开,梁春狰狞地将手里的茶
水泼出来,珂珊动作再快,就算她遮住了正脸,侧脸贴近耳朵的地方一片火辣辣地刺痛。
杯子清脆地砸到地板上,桌子被人推了一把,珂珊仰面歪道下去,随即头皮大痛,梁春大把地扯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往洁白
的墙壁上撞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脑子昏昏地,空空的,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蔓延下来。
梁春揪起她的脸,左右开弓的打了两耳光,利刃似的甩过来,尖利的指甲从她脸上刮过去。
女人像一只鬼,奸邪暴掠的恶鬼,死死地盯着她,温柔地抚摸珂珊脸上的伤痕:“哟,真可怜,哭成这样,你应该到赵骏
跟前去哭啊,跟我哭有什么用呢?”
珂珊的牙齿都在抖,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抖,她盯着她,又被扇了一耳光。
“小珊,就你那点小动作,在我眼里够看?”
珂珊挣扎一下,虚弱地喘气:“是,是我爆出冯轶伦买通那几个农民的事,我就喜欢看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妈,你这
个样子,真的很丑啊。”
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