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哼了一声从他面前走过。
刚走出几步,突然之间,林碧娜觉得如芒在背,她猛地回过头,以为男人在瞪她,可是没有,男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
眼角里看着妇人疾步离开的背影愈来愈小,陈山野直起身,推开半掩的木门走进宴会厅。
一眼就看到那只小可怜垂着头在那玩指甲。
门被推开光线涌进,阮玫也看向门口,来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但她自然知道是陈山野。
看看,这宽肩窄腰的身材多养眼啊。
她向他举起双手,开了口才发现声音里带了哭腔:“陈山野,抱抱。”
在未来的许多年,陈山野一直都能记住这个瞬间的阮玫。
她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次又一次被人摔得稀烂,而她也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玻璃碎片收集起来,再一片片黏好。
遠遠看着似乎依然晶莹剔透,走近一看,全是一道道裂痕。
她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能独自一人从这样的泥潭里走了出来。
一颗埋在泥土深处的种子,要用多少年月,才能长成一株艷丽夺目的野蔷薇。
而他现在能做到的,似乎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
陈山野阖上木门,走到她面前,托着她的臀一把将她抱起,无奈地叹了一声:“别哭。”
“可、还是会难受啊……”阮玫的嘴唇已经开始打架,牙齿磕磕碰碰,竭力忍着直冲上脑门的酸意。
陈山野轻轻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到自己肩脖处,哑声道:“好吧,那就趴在我身上哭。”
————作者的认真说话————
那位小学同学,愿你如今生活幸福顺心如意。
今天这一章,也献给每一个见过黑暗,依然坚强站起来的姑娘。
Night.61(二更)(2900+)
哭得泛红的小鼻尖一抽一抽的,阮玫看着陈山野肩膀上被她糊满眼泪和些许鼻涕的衬衫半透,有些不好意思:“弄、弄脏了……”
“没事。”
陈山野抱着她走到一张圆桌旁,因为没有设宴,上面没有铺桌布,他将娇气鬼扶到桌上坐着。
他从后袋里摸出包纸巾递给她:“擤一下鼻涕,小脏猫。”
阮玫轻飘飘地挠了他胸膛一爪,接过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还有下眼睑处哭花了的眼妆。
陈山野知道她需要什么,又从裤袋摸出烟盒和火机,问她:“来一根?”
阮玫点点头,粉唇微启,陈山野意会,敲了一根放进她唇间。
“不过这里能吸烟么?”她衔着烟,刚哭完鼻音很重,话语揉成团含在嘴里。
“管他的。”陈山野嗤笑,走到旁边的餐具台找了个烟灰缸出来。
滋啦。
他先给自己点了一根,再扣着阮玫的后颈,渡火给他。
他爱死了火星在咫尺之间燃起的模样,香烟在接吻,烟雾在交缠,他们可以拥有同一种气味,亲密无间。
阮玫左手止不住微微发抖,刚刚她是用这只手挡住林碧娜的巴掌,她用右手夹住烟,问:“刚才你都听到啦?”
“没有全部,一部分吧。”他抽了张新的纸巾,将纸巾折小了一些:“闭上眼。”
她下眼睑还沾着一些黑黑闪闪的小污点,自己擦的话很难擦干净。
阮玫乖乖闭上眼:“从哪里开始偷听到的呀?”
陈山野藉着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地将她眼下的脏污擦拭去,没回答她的问题。
阮玫心中清明:“听到方明君猥亵我了吗?”
在脸上擦拭的纸巾顿了顿,阮玫知道,陈山野听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陈山野问,换了另外一个边角去擦另一边。
“高二的时候,那时怎么读都读不进去,太想考好反而一直退步,方明君大四,是我妈妈的学生……”
那时候阮玫怎么学都不对劲,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林碧娜找来了方明君给她当家教。
方明君在家教方面有很多经验,所以很快阮玫的成绩有了小幅度提升。
“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总会藉机碰一碰我这里或者那里……”阮玫垂眸,嘴里吐出的白烟模糊了视线和时间。
从一开始的帮她“按摩抒压”,到后面的“答不出题要惩罚”,都给她的精神又压上一座巨山。
冰冷的蛇从小腹软肉爬上,绕过发育良好的胸部,一圈又一圈,缠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身后嘶嘶声吐信,带着极度危险的情色信号。
“他可能觉得我好控制吧,也没想到我会去找我妈提起这件事。但是,我妈可能被他下蛊了……”一声冷嘲冲破薄薄的烟雾,“她觉得是我无心学习、不想补习,才弄了这么一出戏。”
“天知道,我那时候岂止不想学习,我简直都不想……”
她没能说完,剩下的话语被陈山野悉数吞下,温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