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满足”。
送走管事,李昭雪回屋打坐运功。
她读过书,悟性也高,但毕竟习武时间太短。从老夫人当初传授的四句口诀,至如今满打满算也才五个月。
李昭雪再睁眼,外面天色已暗。她取出手帕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暗道:不知何时我才能气出丹田,运转小周天、大周天。这四句口诀怕是不够,但无论如何我定要勤加修炼。
她心中踌躇满志,肚子里却咕咕乱叫,循着味道走出屋子,只见堂厅之中的八仙桌上,已经盛好饭菜。扎双髻的小丫鬟见她,连忙低声问好。
李昭雪也是穷困人家出生,为人又和善,怎肯颐指气使的使唤人。劝了半响,小丫鬟终于肯与她同桌吃饭。
李昭雪吃了一口热腾腾的茭白肉丝,心中一动问:“家里可有食盒。”
小丫鬟不知她要做甚么,立即放下碗筷飞奔进厨房,拿来食盒碗碟。李昭雪接过去,每样饭菜均了一些,又招呼小丫鬟吃饭。
吃完晚饭,李昭雪拎起食盒:“我出去一趟,你不必等我。”
小丫鬟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取来灯笼点亮,弯腰递给李昭雪。李昭雪着急给阿岩送饭,接过灯笼直奔山林。
走到半道,李昭雪心中一动,转向去了沙滩。
皓月当空,白浪翻卷,半黑不明的沙滩上。阿岩裤腿卷的老高,后背竹篓,手拿竹竿,正低头弯腰抓海螃蟹。
李昭雪看见她,心头就轻松几分:“阿岩。”
阿岩听见她的声音,先是一喜,紧接着紧抿嘴唇不说话。站在那儿,任由海浪一波波冲刷脚踝。他站了一会,见李昭雪走到沙滩上不再往前,心下顿时有些无措。想了想,干脆甩甩胳膊,“叮叮当当”地走过去。
李昭雪见他过来,心下喜欢,宛如见到生闷气 妹妹,笑道:“我刚来这岛上,事事都不明白,阿岩不要生气,姐姐先给你个陪不是。”
阿岩顿时笑逐颜开。
李昭雪将食盒递过去:“阿岩,来,尝尝饭菜合不合胃口。”
阿岩看向食盒,登时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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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岩?”
“我不要!”
阿岩高吼一声, 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瞪得浑圆, 脸上怒气冲冲:“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吃她的饭!”
李昭雪一愣, 心中嘀咕:难道阿岩和那个小丫鬟有冤仇?不应当,这两孩子都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
李昭雪只当他耍性子, 温言哄道:“阿岩,这怎么会是她的饭。这是姐姐特意带给你的,当然我的饭。”
岂料阿岩冷哼一声, 愤然道:“当然是她的!饭是她的, 菜是她的,连岛都是她的!他们说连海都是她的呢!”
李昭雪这次意识到,阿岩说的是扶槐, 是诸宜宫的宫主。她坐拥纵横四海的无敌舰队, 这曾是大尚的第一水师, 北征夜叉, 东下爪哇。别说这小小的无名岛, 放眼东海能落脚的地方, 皆是诸宜宫宫主的手心之物。
阿岩见她不说话,气势更胜, 甩甩胳膊越过李昭雪就要往回走,嘴里大声嚷嚷:“要吃你吃,我才不吃。不吃不吃, 就是不吃。”
李昭雪一抬手, 扣住他的肩膀。阿岩一惊, 如何用力都是动弹不得。他是少年性子,当下心中又气又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昭雪靠着他坐下,把食盒放得远远的,轻声说:“阿岩,你不愿吃她的,那咱们就不吃。”
阿岩不吭声,心里已经消了大半的气。
李昭雪又说:“那你能和姐姐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吃?”
阿岩张嘴语言,突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紧紧闭上嘴。李昭雪暗中观察,见此情景,虽不明白,却也知道阿岩有所顾忌。她便率先开口,将妹妹生病,父亲去借债被人设计,自己签下一年卖身契入诸宜宫为仆,一一讲来。只隐去自己和扶槐的纠缠,其余如去广陵城的见闻都说了。
阿岩抓抓后脑勺:“那她怎么把你扔在岛上?”
李昭雪心道:看着生厌哪需什么理由。
这话她当然不好和阿岩讲,便换了个说法:“她一向喜怒无常,没人弄得清她的心思。”
阿岩一愣:“是嘛?她是这样的人?”
李昭雪见他万分抵触扶槐,本以为有这般那般的江湖恩仇,此刻闻言不由诧异:“你不晓得?”
阿岩摇头:“不晓得。”
李昭雪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肯吃她的饭?”
阿岩没留神,张口就说:“戏文里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我当然不能吃她的饭。”
李昭雪心思灵巧,听出他话中之意,却理不出前因后果。她自小跟着父亲,读得经史子集,学得君子坦荡荡,实在不愿诈骗眼前的少年,干脆直言问道:“阿岩,你家可是和她有仇?”
阿岩果然脸色一变。
李昭雪深感失言,轻声安稳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