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骂:“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什么都做不好,嫌弃...嫌弃我东西乱放,嫌弃我太胖嫌弃我挑食嫌弃我吃烧饼掉渣...笑繁芜,你是个大混蛋,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你又反悔了!”
李昭雪在一旁甚是尴尬,连忙牵马系到一棵老槐树,自己在最远的一方桌边坐下。
觅珍哭泣不止,摊主依旧头也不抬。他走到灶台最右边,掀开竹罩露出两摞十只面碗,天青月白之色,釉彩厚如堆脂,擦得干干净净泛着光泽,正算得上是雪碗冰瓯。
“笑繁芜混蛋!大骗子!”觅珍哭了一场,双眼通红,急得气喘吁吁,跺脚离开。
摊主将面端上,汤白面亮,肉香四溢,葱花切得粗细一般,撒的繁星罗布。李昭雪道了一声谢,拿起竹筷捞面。
入口便知美味,面柔韧汤鲜香,比之诸宜宫的山珍海味亦不逊色。刚吃了两口,她腹中火热,好似一块烙铁烧起来。
李昭雪心中一叹:我虽日日习武,气力精神渐长,但在诸宜宫一年身体却养娇贵了。
她肚中饥饿,顾不得许多。可吃到一半,李昭雪但觉心口发闷,浑身难受,好似骨头缝里有无数蚂蚁爬进爬出。
李昭雪一抹自己脸颊滚烫,又摸额头同样火热,以为自己一夜奔赴,收凉染上风寒,忙捧起面碗喝了几口热汤。
“女侠?”
李昭雪听得摊主声音,放下汤碗,惊觉眼前发花,人影重重。她急忙运功,霎时丹田剧痛似裂,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等到她从昏厥中醒来,已经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李昭雪头疼欲裂,脑中闪过昏厥之前的画面,暗道不妙:难不成烩面摊主真不是好人?
她挣扎欲起,胳膊一动不知把什么东西碰到地上,就听“稀里哗啦”一阵乱想,李昭雪低头一看床下散落了七八本书。
小小意外反而让她镇定下来。
李昭雪环顾四周,警觉屋中居然有人。那人侧对她席地而坐,手里捧着一卷书正看得津津有味,面前小板凳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李昭雪恐惊了他,轻声说道:“承蒙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那人浑然不理。
李昭雪无奈,支起身体去掀开被子。谁料又将床尾的竹简碰掉,那人一惊跃起,飞奔过来捡起,边检查边埋怨:“啊,这可是先秦的药方简,世间独此一份......咦,你醒了?
觅珍一开口,李昭雪就知是面摊前的那位姑娘。闻她询问,拱手一礼:“多谢姑娘搭救,昭雪想感激不...姑娘?”
“嘘。”觅珍两指搭在她手腕上,脸上神采飞扬,“轻缓相接,虚实不定。你的脉象前所未见,真是奇哉怪哉妙哉。”
李昭雪听她口气,俨然是大夫,请教道:“姑娘,我的病可严重?”
“你这哪是病。”觅珍摇摇头,在床边坐下,口中滔滔不绝,眼中精光四色,“脉象无力谓之虚脉,皆因气血不足。邪气亢盛,正气充足,正邪相搏,气血充盈脉道,谓之实脉。你两者兼备,你说怪不怪?”
李昭雪道:“还请姑娘写方赐药。”
“你这不是病。”觅珍摇摇头,上下打量她,“你要想治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吃什么?
李昭雪一愣,心道:我只吃了那一碗面,难不成真有毒?不对,我在山谷中就觉不适,不能胡乱诬陷旁人。
觅珍见她不语,心中一急,伏到她耳边低声:“我知道是落薰香,这味儿我闻过。”
李昭雪茫然,脱口问道:“落薰香?”
觅珍盯着她双眼,皱起一对柳叶眉:“你真不知道?”
李昭雪忽地想起一事,连忙伸手拉开自己衣领,往肩头看去,只见锁骨下方有道红痕。她记起当时扶槐扬手一挥,自己便觉肩头刺痛,险些摔下马。
觅珍探头想看,李昭雪连忙挡住。
“我是大夫,有什么不能看的。”觅珍见李昭雪不愿,低头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落薰香一旦熏染,经久不散,号称透骨之香。咦,现在味道好像淡了许多呀。”
李昭雪不敢多言,只得打听:“这味道可否去掉?”
觅珍摇摇头:“人死了味道都不散,当年诸宜宫那个大魔头为了它,在姑苏城杀了二千多人,屠了姑苏城主满门。”
李昭雪听得心惊,只觉体内堆着一座尸山人海,念头一起干呕不止。
觅珍忙起身去给她到水,口中不足感慨:“哎,这一说都二三十年啦,师傅都没能见着,居然能让我瞧见,羡慕死他们。”
李昭雪闻言霎时松了一口气:二三十年前,扶槐那时才多大?定然不可能是她。
觅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李昭雪才只这落薰香稀少奇异,世人对其药理一知半解。她心中担心,若是身上一直有股香味,未免太过奇怪。
觅珍劝她好好休养,自己保证将她治好。为了让李昭雪安心,特意报上名号:“我是正儿八经,木灵药楼的玉牌医师。我同门许多人在你们万亩田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