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一般,猛地转身冲回门前。弯腰捡起一个玩意急匆匆离开,走出二三十步,发泄般一摔胳膊,抬脚踩上去捻了捻。
李昭雪看得哭笑不得,不知这么一个七尺的汉子为何如此墨迹,觅珍白天骂的半句不错。这般反复无常,真是大混蛋。
她叹了口气,提气窗口跃下楼,走到那处低头一看。
地上有只踩扁的草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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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雪转身欲走, 却又觉得不对劲。
她弯腰捡起那只草蚱蜢,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也不知烩面摊主用的甚么草,色做碧绿,纹理光滑。李昭雪拿在手中左右翻开, 忽地蚱蜢触角微抖,后翅欲展,恍若活物一般。
如此用心的礼物, 恐非一日之功。烩面摊主就算行事优柔, 心中反复无常,何必拿此物泄愤?瞧着模样, 倒是像管宁割席,想要一刀两断。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李昭雪看向烩面小摊,这才意识到摊主没有回去,而是往镇外方向离开。
李昭雪想到自己在烩面摊昏厥, 十有八九是摊主送到大夫处。两人都是自己救命恩人,若是郎情妾意,李昭雪实在不愿他们错过。
她打定主意, 循着烩面摊主离开的方向疾步追出。此刻丹田气息充沛,顺着浑身经脉流转,虽比不得武林高手, 也算是登堂入室。
夜静无人, 凉风袭面, 上弦月斜挂山巅。
李昭雪追出两里路, 但见前方一个独臂人影, 正是烩面摊主。她头回跟踪别人,全没经验。唯恐近了让摊主发觉,只敢远远尾随。
她见到摊主,心里略安。这时才分出神来,琢磨自己身上出了什么意外?是因为修炼两种内功?还是因为扶槐那枚落薰香?
思来想去,全无头绪。
耳边水声轰轰,借着月色一瞧,已经到了白天那处急滩,此时水面没有船只,岸边没有纤夫,一片荒凉寂寥。
急滩岸边满地碎石,烩面摊主临水而立,形单影只。他站年片刻,西边树林里冒出两个人影,片刻到了他面前。
李昭雪方知他约了人,这般隐秘想必是要紧事。她自幼跟在父亲身边耳读目染,深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李昭雪欲做守礼君子离开,烩面摊主那边的声音却一丝不漏的传到她耳中。
那两人之中一个嗓子尖锐:“天工怎么一人来了?没带上那位小娇妻。”
另一个稳重许多:“休要胡言。天工既来,那我们就走吧。”
烩面摊主道:“我不走。”
尖嗓子急道:“你说什么!你让我们稍等几日我们可等了!消遣老子啊!”
李昭雪闻声心知事情复杂,连忙伏下身子依旧躲在岩石后面。
声音稳重的汉子绷着脸:“天工这是何意?我家少爷诚心相邀,派遣我等千里迢迢寻来,又不是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何意如此不给面子了?莫不是觉得我鹤鸣方家如今落魄给不起工钱!”
烩面摊主声音低闷:“我发过誓,此生不操旧业。”
那稳重汉子又道:“是何人逼迫天工,我等这就去把他杀了。”
烩面摊主道:“与人无关。”
尖嗓子一把抽出长剑,厉声叫道:“分明就是搪塞我们!老子在这穷乡僻野耗费几天,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烩面摊主望着河水滚滚,脸上不惊不恐,只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昭雪闻言心道:大夫眼光不错,这位大哥言必行,行必果,真真正人君子。也不知鹤鸣方家是何方神圣,如此咄咄逼人,想来那位少爷恐非善类。
急滩之上,两方谈崩,瞬间剑拔弩张。两人拔刀剑上前要将烩面摊主围住,李昭雪刚要起身,突然之间对岸密林中,夜鸟惊飞,虫鸣销声。
一轮勾月,月色朦胧,笼着一片黑压压的山。李昭雪定睛搜索,然而那片山林枝叶繁茂,遮的密布透光,并瞧不出端倪。
说长实短,四散的鸟雀尚在空中盘旋。对岸河边一颗合抱粗细的古木“簌簌”轻颤,紧接着慢慢倾斜,最后轰然倒下!
树冠扎在河中,遮住了半条河。一个挺拔健硕的大汉,踩着古木树干大步走来——
“断手天工笑繁芜,果然是重信守诺之人。”
不等李昭雪高兴,围在烩面摊主身后的两人一喜,齐齐喊道:“雷爷! ”
来人正是破碑手雷简,他哈哈大笑,猛地提气纵身落到急滩边。尖嗓子谄媚的迎上去:“您来了就好,没想到少爷还劳驾您来了。我们哥俩好容易找到笑繁芜,可这家伙不上路子......”
稳重汉子见他狗腿,心中万分不屑,斜眼看见雷简抬手拍在尖嗓子肩膀上,爽朗笑道:“小事小事。”
尖嗓子脸色巨变,长大嘴巴嗷嗷乱叫。雷简好似拎了一块破抹布,手腕一抖将他扔入河中,水流一冲眨眼就不见尸体。
稳重汉子吓得三魂五魄飞了一半,两只腿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