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闺秀们敷衍,还是好好松散松散。”
和谢知真又说了几句闲话,他故作轻描淡写地试探道:“姐姐觉得几位表哥表弟的人品性情如何?”
谢知真不疑有他,浅笑着道:“大表哥老成持重些,很会照顾人;二表哥的话虽然不多,也能看出心思细腻,对上对下俱是温文知礼,进退有度;三表哥性子最随和,对咱们也亲热;四表弟醉心于学业,又有三舅舅这样的名士言传身教,将来说不得是位翰林簪缨之才。”
明知她素来与人为善,就算对方乏善可陈,也绝不会说出甚么不好的评语,听见她赞美那起子居心不良的表哥表弟,谢知方的心里还是颇有些不是滋味。
可看她一派坦荡,毫无女儿家的娇羞之态,显然是真真正正拿他们当亲戚来往,并没有动半点儿春心,谢知方又不敢明着提醒她,生怕弄巧成拙,反而教她胡思乱想,克己守礼。
撇去诸多糟心事不讲,眼看着她这些日子比往日里轻松许多,脸上也常常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他们惦记她,并不是她的过错。
捏着鼻子强行忍耐了半个月,这期间宋府的山珍海味、滋补药膳流水般地往他屋子里送,几位舅舅舅母、表哥表弟又常常来探他,就连太夫人都不顾劝阻往院子里来了两回,说是众星捧月,一点儿也不为过。
好不容易熬到出关这日,谢知方活蹦乱跳地往福寿堂向太夫人请了安,刚刚回到院子里,二夫人便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舅母一向可好?”谢知方笑嘻嘻地对着二夫人施了一礼,见婢女手里捧着一盒新橙,一盒醉蟹,高高兴兴地露出整整齐齐的白牙,“舅母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醉蟹?不怕您笑话,在床上养伤这阵子,我嘴里淡得了不得,想这口想了好些天!还是舅母疼我!”
“这孩子嘴可真甜。”二夫人掩口而笑,和他说笑了几句,做了个眼色,示意婢女们下去,远远守在廊下。
谢知方笑容微收,意识到二夫人绝不是过来探望晚辈这么简单,正色道:“舅母可是有什么要紧话叮嘱?”
“我就知道你是个富贵闲人的性子,七窍玲珑的心肠,别看年纪不大,什么大事小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拎得明明白白,偏又会扮拙,把咱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都比了下去。”二夫人不掩欣赏之色。
“都是一家人,舅母不必给我戴甚么高帽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谢知方心有所感,表情越来越凝重。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是那等喜欢绕圈子的人,这便厚着脸皮直说了。”二夫人觑了觑外面,压低了声音,“我只问你,你姐姐的终身大事,你心里有没有计较?”
谢知方垂了垂眼皮,道:“舅母说笑了,家中尚有双亲操持,如何轮得到我这个做弟弟的,对姐姐的婚事指手画脚?”
二夫人一脸不信,笑道:“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呢,我实话跟你说,沂儿心悦真娘,已在我和你舅舅面前赌过咒发了誓,说是若能称心所愿,往后必会一心一意待她,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绝不教她受半点儿委屈。既然你做不得主,我这便让我家老爷给你父亲去信,探一探他的口风。”
谢知方闻言立刻发了急,斩钉截铁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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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大费口舌拒亲事,按下葫芦浮起瓢
二夫人开口之前,便想过谢知方或许会对这门亲事有所抵触,却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
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暗地里庆幸自己没有听儿子的径往长安提亲,而是坚持先来探一探谢知方的口风。
不然的话,若是谢韬那边看在姻亲的面子和丰厚的聘礼上应允了婚事,谢知方这个做弟弟的反而最后一个知道,说不得要大闹宋府,令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二夫人的语气越发随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年纪轻,许多事情或许想不到那么长远。舅母好歹比你多吃二十余年的盐,这便倚老卖老,跟你论一论这桩婚事的诸多利弊,你听完了再给我答复,成么?”
谢知方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缓了缓神色,道:“是我失态了,舅母请讲。”
二夫人笑道:“我知道你父亲这几年青云直上,颇受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信重,谢府自然也水涨船高。前面那位侯府家的嫡长子暂且不提,以真娘的样貌人品,再加上县主的封号,莫说达官显贵,便是做皇子的正妃,也是使得的。咱们宋家虽说也是诗书传家,可沂儿自幼志不在此,一心想要随他父亲走这上不得台面的经商路子,打明面上来看,确实配不上真娘。”
她说话如此和气,又不拿架子,倒教谢知方过意不去,轻声道:“舅母切莫妄自菲薄,外祖母慈爱仁和,几位舅舅也光风霁月,府上家风清正,委实没得挑,我们姐弟也不是捧高踩低的趋炎附势之辈,自家人不必说甚么配不配。”
二夫人见他懂礼数,笑容越发和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