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钢琴前,将手放上了琴键。几个音阶之后,我流畅地衔接上了他的曲调,在海德里希背后为他协奏。
这首曲子并不长,约莫17分钟,由第一乐章如泣如诉的慢板到第二乐章悠扬跳跃的快板,再到第三乐章快慢交替的高难度双音和夸张的颤音,都从海德里希的琴弓下行云流水般地倾泻而出。
乐章最后是华彩段,小提琴的顿弓仿佛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狂欢与悲伤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诡异又和谐地糅合在一起,正如海德里希此刻强大却脆弱的矛盾气质。
一曲终了,我的左手兴奋得微微颤抖,海德里希放下了提琴,我站起来回过头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我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声的默契流淌着。
传说塔蒂尼在梦中向魔鬼出卖灵魂换来这首曲子,而我和海德里希,又是出卖了什么,换来了什么呢?
静默了半晌,海德里希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出来你有可能不太相信,我的父亲是一个作曲家,他曾经很希望我能子承父业。”
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我静静地倾听着。
“但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渴望征服和荣耀我刚刚加入海军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教官还曾经训斥我‘一身细皮嫩肉’。”海德里希陷入了回忆当中。
“在那帮粗鄙的家伙中间,我显得很不‘正常’。那时候我的教官对我很感兴趣,经常在深夜将我叫去,令我奏小夜曲‘助兴’。”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可以想象得出,十八岁的海德里希,金发碧眼,高挑纤细,俊美文雅
“后来我登上柏林舰实习,大副卡纳里斯的妻子是一个音乐爱好者,我就常常去参加她举办的家庭音乐沙龙。”
海德里希抚摸着他的琴盒,继续道:“我就是靠小提琴获得了她的欢心,然后又结识了更多海军的头面人物。再然后,就是飞黄腾达了。”
说到这里,他结束了对过去的缅怀,转而对我道:“你其实很有才能,完全不必依附我。”
“所以,你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确信海德里希一定是喝醉了,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官,您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我顺从地低下头道。
他对我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只信步走了过来,将三角钢琴的支撑架放下。
我配合地让他将我抱起来,坐在钢琴上,两腿敞开,自觉地开始宽衣解带。
海德里希制止了我,我不解地看着他:“长官”
“叫我的名字。”他道。
我张了张嘴,那个名字最终被我唤了出来:“莱茵哈德。”
正在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海德里希为我褪下了制服的裤子,然后是内裤,我微微发硬的性器弹了出来。他低笑了一声,用他那拉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的、修长美好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分身。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彻底勃起了。
海德里希单膝跪下,低头含住了我的性器。他的口腔温热,湿滑的舌头在柱身上轻柔地舔弄,舌尖时不时划过敏感的铃口。
从来没有人为我这样服务过,我无从判断他的技巧是否娴熟,我只知道他让我疯狂,让我神魂颠倒。
他抬眼看向我,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只有我的倒影。
过于直接的刺激带来强烈的快感,我闷哼了一声,居然就这样射了出来,海德里希躲闪不及,被我的精液溅了一脸,甚至有些被他含进了嘴里。
我慌忙从钢琴上跳了下来,一叠声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长官”
海德里希站起身,无所谓似的抹了一把脸颊。他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湿润的痕迹,我面红耳赤,他抱住了我,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将我射出的液体又用接吻的方式还给了我。
略微咸腥发苦的味道在我的口腔中蔓延,让我想起我第一次和海德里希在他的办公室发生关系的时候,我也尝过自己的味道。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境已经与那时大有不同。
之后,我上身伏在钢琴上,让海德里希从身后进入了我,这个体位能够插入得很深,我被他顶得不断撞在冰冷的琴盖上。我大着胆子叫他的名字。
“莱茵哈德唔”
他显然对此十分受用,深入的力道又大了一些,我承受不住地喘着气。
在钢琴边做了一次,海德里希抱我去了卧室。
这一夜,我知道了原来没有疼痛和凌虐,我也可以达到高潮,而给我这一切的,是莱茵哈德。
但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月光下的莱茵哈德仿佛是我做的一场美梦,梦醒了,一切烟消云散。
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俊美的男人已经穿好了他的黑色制服,帽檐上的金属骷髅头反射着冷光。
他只是海德里希。
他对我道:“瓦尔特,你该回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