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安乐,你意下如何?”
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容澄遵从道,“但凭陛下做主。”
萧晗晴以为事有转机立刻跟着道,“多谢夏国陛下成全。”
第66章 六六
南阳城里一如平常熙熙攘攘、繁华热闹,萧晗晴有了借口便多来求见容澄,为尽地主之谊容澄也会陪他在城里四处走走。可逼近南疆防线的容澈便不会有此闲心,叛军潜入幽衡山后果然退至虎口关,放弃了平沙这条更好守的关口。
好在容澈早有安排,靖远王怎么都没想到前面的狼没有追上他,却被后面的虎给拦截住了。不过,面对两万原先的部属他又何足为惧,可这一战还是打了两天两夜,叛军损失了近三万精兵才将这两万拦路虎杀干净。
容澈追击一路遭遇阻击,一直未能追到叛军所在的虎口关,只知前方战况紧急,她精心部署的两万人马怕不能抵挡太久,可阻击他们的叛军太过狡诈利用山脉与他们打埋伏战,难以一次将其全数剿灭。
“报告将军,前方所遇叛军已全数剿灭,可以通行。”先锋营的人再又打了一场小战后回来禀告。
“全军立刻前进务必以最快速度赶至虎口关。”
容澈率领大军急速赶往虎口关但还是晚了一步,她驾马奔至高坡居高临下望着山下惨状,往常无波无澜的双眸中也有了激烈的浮动,几万人的尸骨堆如山高,黄沙已是暗红,边疆的风吹来了一阵浓稠的血腥味。
原先与南梁交接的山体仿佛被削去了半截,东夏将士的尸骨从山这边蔓延至山那边,而南梁的死尸更是堆叠了好几处,即算不是亲眼目睹也能想见当时战况的惨烈。
边疆的斜阳血红的像是天被剜去了一个大窟窿,眼前是广阔无垠的大地朝着远方延伸,在天尽头与残阳融为一体竟也是一片血红,她仿佛看到了数万将士的亡魂正飘荡在这广袤的疆土之间,朝着无边无际的苍穹远去。
在她头顶之上是东夏湛蓝的天空,有鹰群久久盘旋分食人肉,她终于想明白了靖远王为何舍易求难退来这里,原来南梁早已埋伏好了在此接应,靖远王已不是谋反这一条罪名,此时此刻起还要多加一条通敌卖国。
她立马在山坡上拔出腰中长剑对着身后的将士高呼道,“南梁犯我国土杀我同胞,”她将流光锋利的剑刃缓缓划过自己的手掌,鲜血顷刻而出顺着银光蜿蜒,她道,“我容澈以血在此立誓,必报此仇。”
主将如此,将士更是同仇敌忾振臂高呼,“杀、杀、杀。”
魏长东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掌伤口整齐鲜血不断,虽心疼但也知此刻不可失态,他道,“退回此地五里扎营,大福你带人清点这里将死伤的具体人数呈报上来。”即又转身对容澈道,“先回去,就算报仇也得重新安排。”
容澈目光平视,“你先去安排扎营,我留在这里。”
魏长东忙劝道,“伤口。”
她将流光还鞘后抬手阻止了魏长东接下来的话,在她一贯淡漠的瞳仁里此刻倒映的唯有沙场上的遍地尸骨,她重复道,“我留在这里。”魏长东知多劝无用便抱拳领命离开,她将视线上移望向更远的地方,南梁,平静的面色虽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但那双刚才盛满亡魂的双眼已投射去了索命的号角。
直至深夜这片地方的伤亡人数才清点干净,大福赶紧跑上高坡回报,“主子,南梁兵的尸首有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七,叛军尸首有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二,我东夏边疆守军全军,”他顿了一顿,将头垂的更低不敢去看容澈的眼睛。
容澈望着她淡道,“说。”
“我东夏守军三万七千余人全部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容澈勒紧缰绳掉转了马头绝尘而去,这四万中只有两万是她□□出来的精兵,其余一万多人全是被叛军丢下的残兵,也正是这些残兵与精兵的坚守才将敌军四万余敌人斩于马下,他们拼尽全力捍卫的不仅是东夏的国土,还有东夏将士的尊严。
黄沙之上有白鹰盘桓许久,它将底下的一切望尽便朝着南阳城的方向飞去,容澈抬眸正望见白鹰展翅远去。白鹰一路疾飞两日便赶回了南阳城,此刻容澄正与白青桐对弈,惊雨将消息呈上她青葱玉指尖上捏着的棋子当啷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好半天后,她才抬眸望向白青桐带着一丝无奈问道,“边疆异变阿澈失守的消息我是该早一些告诉陛下还是晚一些好呢?”
白青桐望着她,清凉的嗓音如山中溪流缓缓流淌,“既然陛下迟早会知道阿澄又何必多此一举。”
“朝堂的日子怕又要难捱了。”
最出乎容澄意料的事当属一连半月北疆数州失守,靖远王逃至南梁竟勾结南梁趁容澈大军尚未准备充足,大举攻夏,南梁军有靖远王这个马前卒深知边疆各州情况,这才在短短半月接连大胜打的夏军措手不及。
容澄今日起的比往常早上许多,殿内的八瓣莲花灯还点着,冬歌服侍她穿着一袭素色郡主朝服,门外夏风道,“郡主马车已在府外备好。”
容澄别